我想我們這次的行動終究是引起了些動靜,在我們嘗試繞鎮上岸邊綠植的道路折返途中,原本安靜的鎮子上突然爆出一陣粗犷的喊叫:“在那裡!沐臨!”
循聲望去,那是一個黑衣裳的魁梧男子,高舉着一把大刀往我們的方向跑,身後還跟着一個同樣魁梧的人。
“沖你來的,跑嗎?”我看向沐臨。
他沉默了一會兒,擡眸問我:“能打嗎?”
——我想我們都清楚地知道,我們走在暗處才是最安全的,慌不擇路的奔跑,更會暴露我們。
當然,我也沒設想過以他簡單的四肢能有多大戰鬥力,但眼下沖向我們的隻有兩個人。
我回答他:“能,但不是我們。”
随即,我橫起竹笛,趕在那黑衣男人揮刀沖來之前奏出了那支操控的禁曲,使得他轉頭就倒戈打向了他的同夥。
大抵是猝不及防之間,那同夥的肩上就被狠狠地劈出了一道血口。
趁着那人因一時大失血而頭暈目眩,顯得步伐不穩期間,我以笛曲控制黑衣男人又往他身上劈了一刀,與此同時,我見沐臨趁機把從牢房裡帶出來的木柴,使勁往他額上敲去——
“咚!”那人應聲昏倒在地,眼下就隻剩下一個被我笛曲操縱着的黑衣人了……
我眼看這人都高得可能有我三師兄一樣了,人還更橫些,大概有兩個三師兄,估計任憑沐老爺拿木柴敲個半天都不能撂倒,搞不好還把手給敲折了。
所以我想了想,操縱着他往遠處的水流跳了進去。
“嘩啦!”随着他落入水中的一陣水花暴起後,沐臨往那處岸邊靠近。
“淹他一陣子,撈起來吧?”他站在岸邊,看向我說,“我們缺一個指引人。”
“那他呢?”我看向倒地的另一個追殺我們的人,此時他昏厥在地,胸口還流着血。
沐臨便看着他,淡漠的目光打量了一陣子,随後彎身,把這個人推入了水流之中。
“要他提供信息,還得驚動醫師。而他留在這裡,就會引起其他同伴的注意。”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他的作風倒是果斷狠厲,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确是最好的選擇。
我想了想,配合地運功旋起水流,沖刷掉了岸邊的血迹。
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們沒有讓那黑衣男子在水裡浸泡太久,未免引人注目,我很快就把被水泡得臉色發白的人撈了上來。
當然,除卻他那柄兇器。
我給他搜了個身,确認了沒有尖銳物品,才解下自己的發帶,把他的手往身後反綁住。
這個人便成了我們的人質。
其實這些天下來,我也感覺在高處樓閣更好察看情況——但我們拖着這麼個顯眼的人,也不好找哪家樓閣能放我們上去,所以,在我們走了一段路後,拖着他拐入了一個巷口。
張望過沒有引來人後,沐臨伸手翻過他腰上的挂墜,上面還有塊木質腰牌。
“淮虎幫?”他低聲念道。
“嗯?”我因為好奇也去看了一下,腰牌上雕刻着的确實是淮虎幫三個大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巷子深處忽而傳來了什麼動靜!
我站定了腳步,感受了片刻,那是一股突然襲來的氣流,似乎,還兼雜着些噼裡啪啦的聲響……怎的,雷電系招法啊?
我雖然沒有應對這般招法的經驗,但勝在我手上有人——我立刻把人質擋了出去,掩護着我和沐臨。
随着氣流襲來的攻擊在觸碰到人質的時候,地闆上跳躍出幾星電光,燙焦了他的一角褲腳。
不過沒有把人給弄醒,我往裡邊深處望去,因為光線不足的緣故,漆黑一片。
我尋思着如何應對之際,卻沒想到沐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似的就從我身前越了過去,直走進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