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比如說，有一次我進屋子把他吓得從椅子上彈起來，後來他跟我說，他在想拿檸檬喂兔子，兔子會不會眯起眼睛隻呲出兩顆大門牙，像個鼹鼠一樣？”

“所以兔子會不會眯起眼睛，呲出兩個大門牙，像個鼹鼠一樣？”

“……”二師兄沉默了一陣，頗為無奈地跟我說：“兔子沒有這麼豐富的表情，而且，也不建議用檸檬喂兔子。”

“那可以喂辣椒嗎？”坐在地上的蔔大少爺突然問了句，看過來的眼睛還閃閃發光似的。

“也不可以。”二師兄冷漠地看向他，“傷成這樣，還想着辣椒。”

“嗷，你兇我。”

“沒有。”

問及蔔大少爺被抓的這件事，他灰頭土臉地跟我說，認識的幾個海防的兄弟被抓走了，所以想要救他們，結果他們的人支援來得太快太多，他自己也被卷了進去。說起這事的時候，他還恨得牙癢癢。

我問二師兄：“那你呢？”

二師兄：“淮虎幫那麼多人，我又不是傻子，被抓的我也不認識。”

蔔大少爺：“……”

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我便跟二師兄說：“我是說，師兄你也不阻止他嗎？”

二師兄：“阻止了，我說他們人多，他一直跟我重複好朋友被抓了，急得要死要活，我有什麼辦法？”

蔔淵：“可是他們還在裡面嘛……”

“救不了。”二師兄搖了搖頭，“能把你拉出來已經很好了。”

後來，聽他們說，他們去把《珩圖兵陣書》和匈奴人的事情告知海防後，與海防的軍隊一起緊盯着匈奴人的舉動。

隻是沒設想到匈奴人那麼快就發動了攻擊，也不知道怎地刺激到了他們。沒過兩天，匈奴人的船隻就一排一排直地從水路上襲來，與海防軍隊展開了搏擊。

他們打鬥了幾天，淮虎幫也加入了——作為匈奴人那邊的幫兇。

蔔淵所認識的其中幾個朋友就是在此之後受傷被擄，而花花師姐也是在淮虎幫入場後受的傷，現在正在海軍那邊的住所裡，由軍醫照料着。

“她受傷了？怎麼回事？”我問。

“嗯，那日和淮虎幫的人打鬥，她不知為什麼直接沖着一個人打過去，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帶着傷退回來，後來失血過多暈倒，現在也不知道醒來沒有。”二師兄說。

他說，淮虎幫來勢洶洶，很快就掌控了長壽鎮，但海防那邊反而沒有展開更猛烈的攻勢，海防軍隊仍然和匈奴人對峙着——官府也無暇去顧及淮虎幫在城鎮上的亂象。

蔔淵前兩天跟蹤一個淮虎幫的人想着去撈朋友回來，卻不想陷入圈套，自己也被抓了進去。

聽完他們的講述，我安慰了他幾句，心裡不禁想起當中的關系——

“這不對，若是他們意圖幫助匈奴人侵略，第一時間應該拿下海防。”我說，“但他們選擇了先掌控長壽鎮。而且，他們還與長樂雲瑰集的魔教們為敵，雲瑰集也是和匈奴人合作的。”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二師兄問。

“不知，我就是在猜想這個問題。”我搖了搖頭，“不過我猜想，他們和雲瑰集不對付的原因，可能是雙方都想在這江南一帶的地方稱霸，而不是想協助匈奴侵略。”

“你是說，利用？”蔔淵睜大了眼睛，“對喔！我被抓進去的時候聽到過他們的讨論，有說雲瑰集怎麼樣怎麼樣的，這是在探查對手情報喔？”

“有可能。”我點了點頭，“不過，還是需要實質點的證據。”

“怎樣拿到實質點的證據？”二師兄問我。

“或許……師兄，你有見過，淮虎幫裡的一個人嗎？一個穿黑白衣裳的少年，武器是系着鈴铛的短劍。”

“沒印象。他還有什麼特征嗎？我可以去跟蹤一下他。”

“呃，笑起來挺爽朗的氣質？”我試着回想了一下，“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腦子裡想到的是滿山遍野盛開的山野花。”

“……你這描繪得有點抽象。”他說。

但最後他還是答應去找找看，我想了想，把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鍊遞了給他，“找到了的話，跟他說，是紅教主想見他。”

“等下，如果把他帶來了，發現你騙他怎麼辦？”蔔淵說，“我們手裡又沒有紅教主。”

“那我替我教主傳話，不也可以？”我說，“再不行的話，我可以把他叫來。”

“……”蔔淵聽我說完，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卻在良久之後才作出了點評：“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