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師兄嘴上說着一點都不想去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但才到下午的時間,他就已經幫我們都收拾好了行裝,喊我們一起出門去銀河鎮了。
那時候五師兄剛好和大師姐從市集裡買了魚苗回來,大師姐去養魚了,五師兄便說要與我們一同下山。
我見五師兄放飛了一隻肥鴿子後,揚言要下山吃烤乳鴿。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腦構造,但他樂呵呵地跟着我們一起出門了。
“哥你不是說不去嗎?”隻不過,下山時,五師兄到底是忍不住地問他,“你連我天下無敵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真就不想幹了。”
“我沒說我想幹啊。”大師兄說,“我也沒說就要去找那個人了,我又不認識他,誰愛找誰找。”
“那我們去銀河鎮幹啥?”
“看河啊。”
“……等下,那地方不就隻是叫這個名字?也沒河啊?”
“那、那看人去呗。”
“我們這地方不也有人看?”
“去看銀河鎮的人,不同地方養不同的人。”
“我看你大爺!”
然而,小五爺暴躁的嘴巴到頭來還是被街邊買的糖畫堵上了。
在快到銀河鎮的時候,我們看到了街邊有賣糖畫的攤位,做工看起來非常精緻,連牛郎織女鵲橋相會都整出來了。
大師兄覺着看着好看,就給我們都買了一支。
而他自己卻不吃,說是太甜了。
“牛郎織女,經典愛情神話,肯定要甜的,多般配啊!”五師兄一邊吃着糖畫,一邊跟他說,“看愛情故事肯定得挑甜的,不然多胃疼啊,我看你也少葬點花了。”
“……行,不葬花了,葬你。”
“……我呸!小師弟你看看他,這是當哥的能說出來的話?”
我:“……”
看樣子還是因為大師兄那天下無敵的嘴,導緻我們小五爺又和他吵起來了。
直到我們走着走着,看到了銀河鎮的牌坊。
從遠處看去,入夜後的小鎮看起來很安靜,夜空中星光寥寥,月光落在白石的牌坊上,街道上的店鋪都閉了門窗,也沒什麼行人。
這使得站在牌坊下的一個算命攤子格外顯眼。
空蕩安靜的街道上,突兀地豎着一杆大旗:五行陰陽八字,姓名測算氣運。旁邊蹲坐着一個披着太極圖案長袍的白發老人。
“感覺怪怪的。”我小聲地跟兩個師兄道。
“我也是,感覺像是靈異話本的場面,某個地點蹲着等待一個替死鬼,等誰走到哪個節點就自動觸發索命追擊。”大師兄說。
“……不是,你想哪去了?”五師兄瞪大了眼睛,一副嫌棄我們般的模樣,走在了前方。
結果那擺攤的人一看,似乎真就觸發了什麼關鍵節點似地站了起來,朝他笑道:“哎喲,稀客呀,嶽五爺。”
“我靠,你千萬别答應。”大師兄見狀,一把扯住了走在前面的五師兄。
“幹啥?”五師兄說,“封建迷信啊你?”
“沒有,我怕你一答應,被人家吸葫蘆裡。”
“……”
就在五師兄似被噎住了一般愣在原地時,那擺攤人就笑呵呵地又道:“嶽五爺這就忘記我了?以前我還給你算過一卦,你來這兒問姻緣……”
“我靠!”結果就是五師兄一把掙開桎梏,火速地飛沖過去攤位,在老闆爆出什麼驚人信息之前,成功捂住了他的嘴。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大師兄見狀,不禁地笑了起來。
五師兄:“行!你自己說的,老闆,幫我哥問個姻緣!”
老闆:“好嘞——!”
随後,他就從攤位上拿出一個簽筒,笑容滿臉地遞給了大師兄,“那這位爺,搖個簽呗?”
“……”于是,大師兄許是要維持住他方才說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時的穩重,我看他動作僵硬地接過了簽筒,然後搖晃了幾下。
刷刷的幾聲過後,掉出來一支簽——五師兄像是為了防止大師兄逃避似的,火速掏了錢包付錢,叫老闆解簽。
“哎喲……”老闆一看到這個簽後,搖了搖頭,“子規半夜猶啼血,不信東風喚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