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晴來到行千鹭房中時,行千鹭的面前已經擺好了算盤與銅闆,謝晴一看便知叫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麼。
她大大方方地坐在行千鹭的對面:“安定王想知道什麼。”
行千鹭抿了口茶:“幫我算一算沈思敏在哪裡,”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上面寫着沈思敏的相關信息。
謝晴點點頭,便開始推演起來。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功夫,謝晴睜開了眼,神情凝重道:“确實在郁城,身處東南方,東南屬巽位,巽為風,飄搖不定,行蹤渺茫,巽木雖柔,卻逢金克,金氣肅殺,暗藏兇險,這麼看并沈大人沒有被關起來,但是其氣渙散,難以聚攏生機,大兇之兆。”
行千鹭面色凝重:“可有破局的可能?”
“卦象上來看,很難,但是如果安定王插手的話,或許有一線生機,畢竟,事在人為。”
行千鹭沉思了片刻,問道:“沈思敏的方位還能更精準一點嗎?”
謝晴搖了搖頭:“沈大人一直在變換方向。”
“變換方向……”行千鹭神色一凝,“她在躲避追殺。”
說着,行千鹭便伸手想去觸摸銅闆,謝晴見狀連忙将手覆在銅闆上:“安定王,事情并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行千鹭微微蹙眉:“我以神木為軀,神木本就内含靈力,雖然我無法動用,但占蔔這種事應當問題不大,不至于損害神木。”
“萬一呢?”謝晴懇切道,“這天下可沒有第二棵神樹了。”
行千鹭沉默片刻,還是收回了手,半晌,她開口道:“明天,帶上謝雨,我們一起出門,你看好她,我要自己去辦點事。”
“好。”謝晴點點頭。
“我還以為你會問為什麼讓你看她。”行千鹭淡淡地說道。
“有什麼好問的?肯定是安定王覺得阿雨有所隐瞞罷了。”
行千鹭聞言看了她一眼,又說了一遍:“明天,我們三個人出門。”
謝晴不經心地點點頭,突然頓住了:“我們,三個?”
“是。”
“安定王不帶護衛嗎?”
“我又不是姜太公,不放餌,魚怎麼會上鈎呢?”行千鹭輕笑道,“明天就要辛苦謝晴姑娘了。”
“可是,草民感覺陛下知道了會殺了我。”
“放心,他不在這,他不知道。”行千鹭從袖中掏出了包藥,“把這個給謝雨吃下,别讓她發現。”
謝晴驚奇着盯着行千鹭的袖子:“安定王的袖子還挺能裝的。”
行千鹭有一瞬地沉默:“你好像跟我剛見你時不一樣。”
謝晴回過神來,有些尴尬地說道:“呃,草民從小便會被父親母親罵不穩重,所以我都是學族中長輩的樣子,但是出來之後,沒有人叮囑,便很容易忘。”
眼見謝晴還盯着自己的袖子,行千鹭無奈地道:“等回京後,我讓人給你做一套。”
謝晴連連點頭,随後接過藥:“這是什麼藥。”
“讓人假孕的藥。”
謝晴神色詫異,但也并未多問,點點頭,将藥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