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河上大學就好像唐三藏進了盤絲洞,女施主們風格迥異,恰好都長成他喜歡的樣子。
呸——
應該是,慕河恰好長成女施主們喜歡的樣子。
女施主們給予慕河的愛沒有消失,它隻是,一不小心地轉移到了别人身上。
幾段感情中,慕河覺得初戀最難忘懷,不是初戀這個人難以忘記,她是參演了他初戀回憶的女主角,而是讓他體驗到許多第一次的初次戀愛難以忘懷。
慕河的初戀倒沒有他那麼深的感悟,她承認慕河長得是好看,不過她已經得到過他了,她更喜歡,也覺得高高壯壯的肌肉男類型更誘人些。
而且,她還為自己能當慕河的初戀,内心感到暗喜——對一般的男人而言,初戀最難忘,談到就是賺到。
慕河在海城科技學院待了四年,畢業之後,就職于海城日報社。
期間,一同入職的還有早他一年入社的同事裡有人向他示好過。
模糊暗示的,慕河佯作不知;直抒胸臆的,慕河委婉地表示拒絕。
學生時代的結束帶來的影響,超過他的想象。
他突然發現自己厭倦了許多事,包括戀愛。
他以後肯定要結婚,所以,他得找一個看見時讓他聽見心動的聲音,不見面時讓他忍不住挂念的女子。
他遵從内心深處的意願。
它卻故意和他做對,讓他對模樣漂亮、打扮精緻、屢屢對他暗送秋波的女孩子也毫無心動的感覺。
他好像老了,老得對異性失去了興趣。盡管這樣,慕河依舊堅定地拒絕了某些試圖和他擊劍的小一和小零。
他心靜如水,對女朋友暫時沒有渴望和興趣,不代表那些耽于美色的家夥可以觊觎他啊。
慕河就職海城日報社三個月左右,在海城某校念書的在校學生餘絮前來實習。
她的大學專業是中國古代史,陰差陽錯在海城日報找了份實習的工作,平時負責給記者姐姐們打下手。
誠然,餘絮喜歡慕河的原因和他大學同校的女施主們是一樣的。
慕河長得好。
餘絮比女施主們看得更深一層,她看出來慕河人也很好。
兒子都在上大學了的某某女同事,在中午午休時候,托慕河出去順便帶些番茄櫻桃回來,叮囑他要一顆一顆輕輕捏捏櫻桃,隻要硬的,不要軟的。
酷暑炎熱,午休時間本來就不長,賣水果的地方離日報社還得走上一段路。
但是,慕河應下了,沒有草草了事,而是真按照叮囑,替她帶回兩斤每顆都沒有問題的番茄櫻桃。
餘絮扪心自問,她大概不會有這耐心,替人家鞍前馬後做事。
她不無好奇卻也是随口一問,“海子哥,你怎麼真給人家一顆顆挑選過?”
報社裡的同事喊他小慕,獨餘絮不喊小慕喊海子哥。
慕河朗潤地笑笑,“那我答應了人家,總不能說到不做到吧。”
不管什麼,慕河既然答應了,便一定認真地做好。
享受到慕河細緻服務的同事想讓他帶第二次,慕河卻清清楚楚地堅定拒絕了。他人好不假,可也不是好好先生。
他當然也嫌麻煩。
慕河長得和周殃幾分相仿,特别是眉眼這一部分,剛認識的幾次碰面,餘絮總是會産生錯覺,好像世界上的另一個周殃,就在身邊。
餘絮看慕河看得稜稜睜睜,魂遊九霄。
察覺到她凝滞的目光,慕河惶惑地擡頭,問:“怎麼了?”
餘絮全無小姑娘被抓包的害羞,臉不紅,心不跳,“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有點像。”
她那時還不愛慕河。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餘絮坐立難安,如芒在背;可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餘絮表現得活潑開朗又淘氣。
“是嗎?”慕河下意識地用屈起的手指碰碰臉頰,笑道,“那真是太巧了。”
餘絮站着,慕河坐着。她把慕河的臉龐表情看得分外清楚,他的眼睛是真好看呐,尤其是說話時候,尤其是她好像把他看得羞澀了的時候。
餘絮目光灼灼盯視慕河的眼,道:“不巧,我聽有句話說,醜人有千奇百怪的醜法,而帥哥的臉都是相似的。”
那時她還年輕,比慣愛耍寶的許瑩年紀還小幾歲,胸中堆着一筐俏皮話。笑點低,愛笑,也愛逗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