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大人的法子,至少也需要一天。
戚枝沒見道姜春曉的身影,悄聲問黎谙:“那姜公子怎麼不見人影?”
黎谙看了眼姜緻,與她咬着耳朵:“姜兄最近把自己關在家中,想來還是不能接受柳姑娘被人所騙吧。”
戚枝心道,又是一個癡傻之人,何必與自己過不去。
周大人道:“諸位,那我就安排下去了?若是沒有其他事,那本官就先去了。”
姜緻:“多謝周大人。”
黎谙:“有勞。”
待那周大人轉身向府内走去,姜緻問:“小黎,索性今日無事,要不上我姜府?”
戚枝看向黎谙
“姜伯父,我與阿枝還有别的事,改日定登門拜訪。”
還有什麼事?
姜緻點點頭,目光頗為喜愛他:“你如今倒是頗有些那老頭子年輕時的作風,不像看見我那不争氣的犬子,哎,罷了,你們年輕人自有你們的天地,且去吧。”
黎谙道:“姜兄也隻是一時難以接受,相信給他一定時日定不會讓姜伯父失望。”
姜緻道:“但願吧,小冉是一個好丫頭。”他點到為止
戚枝卻知道,大約他們已經接受柳冉不幸的可能了。
黎谙道:“姜伯父,那我們先行一步了。”
“好的。”
戚枝跟在他身側,問:“為何不告訴他,柳姑娘很大可能還活着呢?”
黎谙道:“有些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
所以他不願意看見他們失望的眼神。
所謂“言出必行,行之必果,諾不輕許,許之必做”,便是如此吧。
戚枝又道:“那我們現在是去做什麼?不是說官府宣傳改到明日了嗎?”
黎谙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想必不難猜到吧。”
戚枝看着他,心思熟慮,成熟穩重,他,果真變了很多呢。
“你是認為光是這樣,那魅影妖也不會怎樣,是嗎?”
“隻是擔心。”他回首笑得溫柔“若是那魅影妖是一個沉得住氣的,那我們此招不過就是給他撓癢癢。”
這句話,倒是說得不錯。
魅影妖既然能夠行控心之術,想必從黎谙的行動中看破計謀,不難。
“所以,你想的是?”
黎谙拉着她:“阿枝,放輕松點,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中。”
戚枝隻能配合他:“黎谙,我信你。”信你個鬼。
她面上是一副崇拜之色,實則内心腹诽他
自信過頭,是行兵大忌!才剛覺得他穩重了些,就如此。
果然,男人都是很相信别人的誇獎的。
“這幾日都沒有好好陪你,今日陪你逛逛這天水城。”
這,就是他說的要事嗎?
戚枝是一個懶散之人,不愛動彈,面對黎谙時不時的問“這個如何”“那個如何?”
她都勉強打起精神“挺好。”“不錯。”“可以。”
可是,就這樣逛了一炷香的功夫,戚枝發現不對了。
他絕非是心血來潮,帶她走過的街道都極為普通,不似他求偶的作風。
于是她打起注意力,去觀察他們走過的每一個街道,停留的每一個商鋪,每一個路口。
終于,她頓住黎谙的手,試探道:“這些地方可有異常?”
黎谙贊許道:“你也看出來了。”
她不能直接說這些他特意指給她看的地方,有一絲極淡的妖氣,雖然混雜在各種塵世間的氣味裡。
“與魅影妖有關?”她說得小心翼翼
黎谙道:“沒錯,這也正是我這幾日夜裡偶然發現的,白日街道人多,各種香的、臭的、奇怪的味道還有各類人身上不同的氣息幹擾着我,反倒是夜裡,這極淡的妖氣便被我發現了。”
原來如此,他這幾日果真是沒白費心思,還以為他會愁眉苦臉呢,沒想到是真的在想法子破解。
戚枝點點頭:“辛苦了。”
黎谙道:“所以我肯定,這魅影妖一定還在城裡。”
“你待如何呢?”
“等明日官府防範手冊發下去之時,會叮囑民衆天黑之後盡量不要出門,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行事了。”
“可是這樣似乎也隻能抓一些漏網之魚吧?”那魅影妖王定是一個謹慎的。
“隻要我們抓的數量足夠多,就有一定的制約權,到時候,身為一妖之王,他也不得不出來吧。”
戚枝細一想,這是一個好方案,首先利用官府的力量宣達城内最近有行騙拐賣人口的行迹,讓衆人小心行事,如此魅影妖會感到緊張,一緊張就免不了自亂陣腳,再有一些不聽話的小妖夜間肯定會有所行動,那麼他們将這些小妖抓起來,以其人質換人質。
隻是,那魅影妖會如此好拿捏嗎?
但眼下,除了此法,卻是再無他法,魅影妖不出來,黎谙也不敢拿全城百姓生命做賭注。
“這些地方我都記住了。”
黎谙道:“那明日晚上我們就行動。”
“好。”
他們逛得差不多的時候,正要朝黎府走,忽聞身後傳來呼喊聲
“黎兄,黎兄。”
回頭看過去,見到姜春曉揮着手向他們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