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谙的每一道血符都覆蓋在柳冉身上的古老紋路上面,将那些古老的靈力封存住。
“快,為她穩住心神。”
戚枝輕輕推了一下愣神的李輕音
她收好劍,捏訣在手,靈力傾入
在二人合力的鎮壓下,柳冉扭曲的面貌總算平息。
“阿枝,再為她換換衣物被褥吧。”
戚枝答:“好。”她轉身向外喊進來幾位侍女
輕手輕腳的,将柳冉挪開,那寫侍女一個個被吓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幾位姐姐,還請快一些。”戚枝掃了她們一眼
侍女們低着頭配合着
沒多會便已經收拾妥當。
等在外面的柳家和姜家兩家人看着觸目驚心的紅色水盆進進出出,也都是氣氛沉重。
屋内黎谙等在外廳,李輕音時刻注意着柳冉的變化,因為黎谙血符鎮壓的緣故,她才能有緩氣的時刻。
戚枝将手上染上的血迹洗去後,走了出來。
“她好點了嗎?”黎谙目光飄忽不定
戚枝面如表情的笑了笑,道:“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對柳冉的傷勢很是清楚,隻是眼下隻能為她鎮壓片刻,但願她能堅持到闵昭回來。
黎谙頓了頓,道:“魅影妖果真拿她做棋子。”
這一點,和他們所料想的,一緻。
戚枝坐下,兀自倒了一杯水飲下“看來是被你說中了,他們此舉的目的是想讓你就此收手。”
這也是當下看來,最為妥帖的法子。
黎谙的面色沉重,卻異常的堅定
“他在暗,以一城百姓之命要挾我,說明他也有懼怕之物,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讓他如意。”
“可是,眼下你當如何?”
“将計就計。”
黎谙将心中萌生的初步計劃告訴給了戚枝。
聽完他一席話,戚枝蹙着眉,十分不贊同。
“此法,很危險。”
黎谙眼神裡重新又燃起了光“不以身入局,如何能騙得過魅影妖的耳目?”
戚枝卻是不再應話,她不贊同又能如何?他就是這麼一個心系天下的人,不能見死不救,确實如他所說,再沒有比他說的這個法子有效了。
整整一日,柳府都處于一種緊張的氣氛中,柳冉的屋内出奇的安靜。
姜春曉坐立不安,守在屋外。
屋内的李輕音每隔半個時辰便用靈力穩固柳冉的五髒六腑。
黎谙則是每隔一個時辰加固一次封印。
就這樣,好不容易到了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因着快要入冬了,天水城比别的地方天黑得更快,更早。
隻是不到一炷香時間,窗外已經是漆黑的一片天空,府内早早地點上了燈火。
而随着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度過,柳冉的封印已經到了每隔一炷香就需要加固的程度。
“師兄,快!”
李輕音有一次喊道
剛調息過來的黎谙連一口水都喝不上,又對封印進行了靈力加固。
隻是這一次,被暫時鎮壓住的血祭陣蠢蠢欲動,好幾次都險些沖破了黎谙的封印,幸好每次戚枝都能及時提醒。
黎谙好不容易隻剩下最後一個封印需要加固。
柳冉的身體突然抽搐了起來,他的手勢偏離了一些。
于是,那本就蓄勢待發的血祭陣猛然暴發出驚人的勢力。
門外響起姜春曉擔憂的聲音“黎兄,小冉、她怎麼了?”
“黎兄。”他拍打着門
戚枝擔心姜春曉打亂黎谙的心思,于是拉開了一點門縫
“姜公子,你還是小點聲吧。”
姜春曉慘白的唇顫抖着:“是不是小冉她……”
戚枝垂下眼,低聲道:“不太好。”
這句話,他們想必也已經猜到了吧?
此刻屋内的靈力已經滲出屋外,滿院子的人都提着心等待着。
戚枝看了看屋外,闵昭還沒有回來,已經一整日了。
她掩上門再次回到了屋内
黎谙正加大靈力硬生生地将那即将運轉開的血祭陣再次鎮壓住,隻是,這一次他不能扯掉靈力。
李輕音見狀,擔憂道:“闵昭師兄還沒回來嗎?”
戚枝搖了搖頭“輕音,你先别想那麼多,幫黎谙一把。”
黎谙今日已經耗費了很多靈力了,就算是靈力強盛的他,運轉一整日,也會有吃不消的時刻。
李輕音俏麗的小臉十分嚴肅,運轉起靈力,傾入黎谙的體内,雖然她的靈力不如黎谙,但有聊勝于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