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警覺地退了半步,快速地将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打扮得像□□大佬的保镖,身高目測一米九往上,墨鏡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卻仍可以感受到冷硬的神情。
她忍不住又退了半步,他要是想來硬的,她不得跟小雞仔一樣被提走?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就算夏天天黑的遲現在也黑透了,他戴着墨鏡說不定看走眼了。
男人站着沒動,重複了一遍,“白小姐,我們老闆有請。”
白曉吃了一驚,竟然能叫出她的姓來,看來不是認錯人。狐疑地再次打量他,“你們老闆是誰?”她除了認識一個娛樂圈的半透明鮮肉之外什麼時候認識了隐姓埋名的□□大佬?
“上車你就知道了。”
不是綁架吧?她趕緊道:“我沒錢!”
男人表情依舊冷硬地指了指不遠處停的一輛奔馳轎車,“老闆在車上等你。”
白曉順着看去,車窗正緩緩落下,一張久違的熟悉臉龐出現在眼前。紀南謹?這下不用請,她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
他怎麼在這?想參加同學聚會又不好意思進去?
白曉上了車,西裝硬漢也上了駕駛座,不用紀南謹吩咐就啟動了車子。白曉也沒問去哪,從上車開始就直勾勾盯着紀南謹打量。
高中三年,所有人都被他的學霸和窮逼逆襲光芒閃瞎眼,大概誰也沒留意過他的長相,她卻在他趴在課桌上小憩時仔細打量過他。
那時候的他理着平頭,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硬朗卻不失精緻。因為閉着眼,表情柔和了許多,但眉骨鼻梁的線條依舊棱角分明。
幾年不見這家夥模樣變了不少,不過讨人嫌的氣質一點都沒變。
在她的注視下,紀南謹扯松了領帶,解開兩粒襯衫扣子,商務精英的形象一下子慵懶随性起來,然後才道:“好久不見了,小白。”
一開口,連聲音都跟記憶中不大一樣了,低沉中帶着磁性。白曉半側着身面對他,他也半側着身,合體的襯衫勾着腰線,微敞的領口露出鎖骨,扯松的領帶有着某種不可言喻的暧昧。
時間把少年打磨成了男人。
是好久不見了,高中畢業都四年了。如果可以,她一點也不想再見。看着他長長的頭發和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心說他是刻苦學習終于學瞎了嗎?
真是蒼天有眼!
她陰陰地笑了聲,“是呀,好久不見了,小紀。”
說起跟紀南謹的恩怨,高中三年的每一天都是恩怨情仇。他仗着自己腦子好傲嬌就算了,還故意叫她小白,别以為她聽不出他的意思!他以為自己的姓又比她的好多少?
小雞!
紀南謹嘴角微微繃緊,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這個稱呼簡直就是挑釁!
摘下裝斯文用的無框眼鏡,表情裡帶着一絲傲嬌和淩厲,要不是有事找她,他才沒空跟她叙舊。
白曉可不畏懼他的淩厲,同桌三年,她太了解他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了。他用這種眼神看她還少嗎?嗤了一聲,“摘了眼鏡你看得見嗎?”
裝!特會裝!憋着滿肚子壞水在老師面前裝好學生占盡便宜!
不要臉!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反正那些好處不給他也落不到她身上,她隻是有些看不慣。再怎麼說在他大伯出現之前他家裡确實困難,人窮志短,窮出來的毛病可以原諒。
紀南謹也沒有跟她摳字眼的心思,高中處了三年,他也把她的脾氣摸得透透的。既然大家知道彼此是什麼樣的,犯不着裝模作樣,直切重點道:“你養的那個小白臉傍上了我的女人,怎麼?你喂不飽他了?”
沒錯,除了王言欣,他是唯二知道她跟孫立原關系的人。别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以他的觀察力,她那點遮掩跟赤.裸.裸地攤在眼前沒區别。他當時就勸她别犯傻,現在知道自己養了頭白眼狼了吧?
他才懶得管她養阿貓阿狗,但是現在影響到了他!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白曉就不淡定了。本來隻是心存懷疑要去找孫立原對質,綠帽紀反倒先找上門來讨說法,看來她真養了頭白眼狼!不過,就算白眼狼也是她一手養肥的,算自家的,怎麼能被紀南謹指着鼻子奚落?
立即反唇相譏,“難道不是你滿足不了白富美,逼得她另尋新歡?”
紀南謹臉色頓時陰下來,“白同學,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招人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