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實在受不了張二牛在耳旁的刮臊,果然青春期的少年就是荷爾蒙雄性激素分泌過多,沖動易怒好面子啊!胡香珊覺得還是順着他些,讓他得到了虛榮心的滿足趕緊給滾開,别老煩她。
可是她錯了!張二牛是正處于青春期的少年,可是胡香珊想到了許多青春期少年的壞毛病,可忘記了青春期少年也易春心蒙動。隻是張二牛這樣子的,自己也沒意識到,胡香珊還處于穿越綜合症中沒走出來,故爾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于是,張二牛就索性坐到了胡香珊的旁邊的土坡上,沉默了一會兒,張二牛也好奇的跟着胡香珊一樣,學着她的動作,也望天看了好一會兒,道:“你成天裡看天,看出什麼沒有?天上有神仙嗎?”
張二牛的突然出聲讓胡香珊吓了一跳,隻是見他還沒走,便也不願意再搭理他,可是架不住張二牛之前的纏勁,于是胡香珊順手一指,對着那重重層疊的山脈道:“你往那兒瞧!綠樹成蔭的。想必會有神仙。”古代傳說中,神仙不都是住山裡的嗎!?
對神仙有興趣,那就多看看那成堆的青山綠樹,至少能讓他在尋找神仙時安靜會兒。
張二牛可不是笨蛋,他隻是不願意老老實實的呆在李秀才的私塾裡讀着令他發暈的什麼詩賦。
頓時張二牛明白了胡香珊的用意,又惱怒了。
“傻丫頭,你自己傻便當别人跟你一樣都傻了吧!”張二牛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右手不能使勁,便伸出左手氣勢洶洶的指着胡香珊威脅道:“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揍的更傻一些!?”
幾次三番的被打擾,胡香珊覺得自己已經夠忍讓了,如今自己還沒從自己之前的悲慘經曆中緩過神來的她,被一個小屁孩子指着鼻子騷擾威脅,那心口内的一股子邪火頓時就湧了出來。
她拿起身旁的幾根枯黃落地的藤條,便使着勁發着狠的往張二牛身上抽去,一邊抽一邊大聲發洩道:“我操!老天欺壓我這帳還沒算呢!你他丫的算哪根蔥,沖你姐姐大什麼聲?啊!大什麼聲?不給你的顔色瞧瞧,你他媽真當自己是個大頭蒜了哇!啊!啊!”
張二牛冷不丁被胡香珊暴起狂揍,倒是沒反應過來,這一發愣便是身上挨了幾下,他本能的想要掄起左手成拳抗擊過去,可見着了胡香珊那發了瘋的模樣,盡然他媽的覺得别有韻味。
胡香珊臉色通紅,那随着動作逆着風而揚起的發絲,露出整張白嫩的面容,瞪得極大的眼睛仿佛是兩朵大大的杏仁,就這樣看着他,都讓他下不了手。
就這樣,莫名其妙落入少年绮麗情網的他,被生生揍的在山坡上抱頭鼠竄,可就是打死也不離開坡頂、更是打死也不還手。
被揍的渾身傷痕的張二牛,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回到了家,卻死活不肯說是誰将他弄成這樣,隻說自己跌落山坡給弄成這股子倒黴催的模樣。
自打将張二牛狠狠揍了一頓之後,胡香珊心底口的那股子郁悶之氣倒是出了大半,出不曉得是心情變好了,還是不願意觸景生情,胡香珊自打人的第二日,便開始家裡蹲了。
胡家大娘見自個兒閨女臉上的郁色消散了不少,而且還主動在家裡攬着活兒幫着家務,臉上的喜意便又溢了出來道:“二丫!别忙活了,你自小就一直悶在屋裡,身子骨又弱,趕緊回屋裡歇着去。家裡的活有幫工,還有阿娘呢!再說,稍後還有你張嬸子過來會幫襯的。”
不提張嬸子還好,一提張嬸子,胡香珊便想起前兩天張嬸子跑到胡家要跌打藥時,差點都哭成個淚人。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知曉,那張二牛就是隔壁住着張家的二兒子。
“阿娘,張家二哥好些了沒?”胡香珊心中雖然覺得張二牛欠揍,可到底揍他的是自己,想到張二牛那樣一個力氣大過一般男孩的人,就這樣束着手被她揍,關鍵是張二牛事後還沒告狀,她這心裡覺得他還有一絲可取之處,便也就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便關心的問道。
“聽張嬸子說是摔的厲害,不過你張嬸子卻是猜着,那二牛肯定是在外面與人打架了,那身子上啊,全都是藤條抽打的印子。可二牛不提,她這個當娘的也怕提了使他沒臉之下,他就跑外頭去躲着了。”胡家大娘挺同情張家大娘的,養了這麼一個兒子,輕也不是、重也不是的,真叫人費心,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她放下手裡的笤帚道:“哎呀!提到這個,這些日子還沒過去看過他呢!一會兒,二丫你取些草藥包起來,和阿娘一同去看看。”
“哎呀!别!”胡香珊可不願意過去,她當即道:“阿娘,我頭有些暈,我要回屋裡躺着去。”
“咦!這孩子。”胡家大娘正要再說,便見胡香珊轉身回了自個兒屋子,不由無奈道:“那你将草藥包了給阿娘拿過去啊!”
“好嘞!”包草藥還是可以的,胡香珊爽快應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