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家大小姐不是和汪丞相的兒子……”

“噓，汪大公子都和玉柔郡主成婚五年了，提這麼久遠的事做什麼。”

“那這孩子的爹到底是誰？”

“不知道，聽說出身不怎麼樣，和傅大小姐在青州認識的，她夫君治旱災時遇到匪徒不幸身亡了，孩子便養在了傅家，倒是個可憐的，沒了爹爹，如今還要被霍小魔王纏住，其他我便不知了，你這麼好奇，不妨問問孫婷怡啊，她家不就是禮部的？而且還說和傅家二小姐熟識。”顧念康說着向孫婷怡的方向努了努嘴。

宇文嫣是見過傅岑湘的，聽了這話并無反應，其餘衆人便皆擡頭看向正要進門的孫婷怡，孫婷怡面色不虞地走到宇文嫣和顧念康面前，道:“勞煩讓一讓。”

等她落了坐，顧念康卻仿佛來了興緻，不依不饒道:“诶，你不是說那個傅家二小姐美若天仙，還要給我們引薦嘛，怎麼到現在還沒把人約出來，到底長個什麼樣子，有畫竹美嗎？”

孫婷怡将書本拿出來放在桌上，見殷畫竹那雙秀美的眼睛朝她看了過來，忙道:“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她這話說完，又看殷畫竹仿佛小小的撅了下嘴巴，找補道:“不對不對，還是傅二小姐略遜一籌，她人雖美，但整日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聽說也沒請私塾先生，這樣沉悶又沒有才情的有什麼意思，哪像畫竹你人好看，又精通詩文，她的性情氣質自然和你是無法比較的。”

“婷怡你就别打趣我啦，傅大人和傅夫人二位都生的好看，傅大小姐當年的美貌才華也是遍京城都知道的。再說六部那麼多見過她的人，都言這位小姐容色照人呢。”殷畫竹道。

“真的，不信你問宇文嫣。”孫婷怡為了加深她那些話的可信度，立刻拖宇文嫣下水。

她與宇文嫣雖然私下不和，但眼前殷家這位嫡出的小姐，無論是樣貌家世還是文采，都是頂好的，尤其這幾代的王妃甚至皇後都是殷國公府出來的，而當今太子已然娶了汪丞相的千金為太子妃，因此雖然明面上不說，但大家心裡都已經默認她就是未來的睿王妃了。

殷畫竹這樣的出身，性情卻是溫婉平和，對每一個同硯都溫柔可親，太過完美的人，像她這樣的凡人就隻能仰望，而毫無嫉妒之心，因此她同宇文嫣的不和與這位殷大小姐倒是毫不相幹。

“我們殷大小姐何故自降身份，和一個青州小地方來的野丫頭去比，畫竹你的姿容就是放在整個大胤也是無人能及呢。”宇文嫣走到殷畫竹身邊，搡着她的肩笑道。

殷畫竹捂住臉羞澀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

衆人又七嘴八舌地說笑許久。

今日帶廣業堂的博士褚明知難得遲到了，一直到早課鈴響也沒來。

孫婷怡趁着先生沒來的時間緊急修改了下課業，在班裡最為鼎沸的時候，突然聽到褚明知的聲音:“大家靜一下。”

衆人安靜了片刻，隻聽褚明知又道:“今天有位新同學……”

“哇哦……”

“是男是女？”

“什麼出身？”

“相貌如何？”

“……”

班裡頃刻間又熱鬧起來。

“安靜。”褚明知皺眉，他招了招手，喚還站在外頭等候的岑湘:“進來吧。”

孫婷怡好奇地合上課業，擡起頭。

她覺得這一瞬間，廣業堂窗外頭山石間的流水聲如同擂鼓一般。

整個課堂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