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岑湘不好意思的傻笑。
“能送我一個嗎姐姐?”
“啊?”岑湘愣住了。
她,她想靠這個賺點路費的來着。
但是看着那孩子殷切的眼神,岑湘不由得想起了傅昭……不知道這段時間禁足他過得如何了。
“額……”
岑湘很想開口說:可以但是要給錢。
額了半天卻還是張不開這個口。
最終在孩子拿着一支蟋蟀歡快的跑遠後,岑湘暗暗決心——下一個一定要收錢!
她怕那孩子到處說自己免費贈送的事,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段,正見一些孩子下學,便又找了處幹淨的地方,撲了塊布便坐下紮起蟋蟀來。
這次總算記得要錢了。
雖然偶爾會有孩子爹娘不解甚至質問:這都要收錢。
但架不住孩子對這些還是很感興趣,便還真讓她有了點營生。
真不錯!
好歹有些路費了。
岑湘在書院門口編蟋蟀編到天都暗了下來,路上也逐漸沒有那麼多孩子走動,家家戶戶都掌起了燈,她收了錢,将自己臨時搭的攤子收起來,準備将工具還給包子鋪的老闆,再找家客棧歇息。
她将東西都扛了起來,甩包袱的瞬間,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黑衣的人影站在角落裡。
她不動聲色的捂好錢袋。
急匆匆将工具還給了那個好心的店主,卻感覺到那個黑衣的身影依舊一直跟着自己。
她隻好裝作悠閑的到處亂晃起來。
她來回晃了大半個時辰,幾乎把這座不大的城鎮都逛遍了,終于折身進了一處小巷。
徐子斜理所當然的跟着她進了小巷。
他暗自嘀咕:“這個小側妃走來走去的到底想幹什麼,她真的想去蜀中嗎?那麼嬌滴滴一人,這幾日吃糠咽菜的過得那麼辛苦,她去蜀中作甚?”
等他嘀咕完,再一擡眸,漆黑的小巷被月光灑下一片斑駁,裡頭除了自己,空無一人,哪裡還見傅岑湘的蹤影。
靠!
他竟然将人跟丢了!
……
岑湘拍了拍胸口,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方才閑逛的大半個時辰裡将路記了下來,恐怕很難脫身,而且那個人……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那個人!就是賣她假瓜,害傅昭拉肚子,還在汪奪死的那晚出現過的小白臉!
他跟蹤自己幹什麼!是為了錢嗎?
真是江湖險惡,自己這麼一點小錢也有人惦記,看來以後得更加謹慎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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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令德的主子觀察日志:
十一月四日風雨小作,主子心情依舊風雨不定。
我和主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神貫注的趕路,迎面遇上了伏擊我們的第一波刺客,對方顯然還是輕敵了,我們在平原上激烈交戰後獲得了勝利。
主子還在擦劍,徐子斜這個白目的小白臉又突然蹿了出來,大聲沖我們喊:“主子,跟丢了。”
我都沒反應過來:“啊,跟誰?”
“傅小姐啊。”
“她發覺我了,跑的很快,而且那邊的路我都不熟,很快啊,一眨眼,她就沒影了。”
“這你都能被甩脫!”我很吃驚,但這個小白臉跟蹤是有點水平的,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腿腳快.
“看來傅家那姑娘确實有些本事。”
“何止啊,她身上沒錢了,竟然就在路邊撿了根草,紮了個蛐蛐,賺圍觀小孩的黑心錢。”
尤其是她後來去書院賣她的草蟋蟀,對着一個年屆四十的女子喊姐姐:“姐姐,你弟弟看了很久了,要不給他買一個?”
“那是我兒子。”那婦人道。
“啊,您看起來太年輕了,我都沒看出來您已經有孩子了。”
“姑娘嘴可真甜,那我給他買兩個吧。”
“真厲害啊,如果不是還在跟蹤,我也想買一個。”
我敲了敲徐子斜的腦袋,人都跟丢了怎麼還一臉崇拜!
“不過這樣看來,我們是不是不用擔心那姑娘了?”我看向主子。
他滿臉都是不屑一顧,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對她早已仁至義盡。”
話是這麼說,可沒過多久,我發現徐子斜又不見了。
我狐疑的看了看一臉平靜的主子,覺得那小子估計還是被安排暗中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