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換鞋時,蔺白藏瞅見蔺霁的襪子,實在沒辦法再視若無睹。
他遲疑道:“你這襪子……”
“喜歡吧,”蔺霁自信又大方地說,“洗了送你。”
蔺白藏眼神都不願在上面多停留半秒,連聲回絕:“不用,謝謝。”
然後他輕笑一聲,說:“我其實就想說你剛跑在那路上時我還以為是兩根熒光棒成精了。”
“蔺白藏。”
蔺霁喊了一聲,沒再說話。
好幾秒後,他才又認真詢問了一遍:“你真不喜歡?”
蔺白藏看他一眼,一副“你瘋了嗎”的表情。
蔺霁瞬間蔫兒了些,嘀咕道:“我喜歡就行了,你有必要這麼傷人嗎?”
“我傷人嗎?”蔺白藏回過身一臉無辜地問。
蔺霁本沒想讓蔺白藏聽見,可沒想到蔺白藏耳朵還挺靈。
他聲音有些大,帶點自暴自棄地說:“你不傷人,我傷人行了吧。”
說完他往沙發上一躺。
“等一下,起來。”
蔺白藏看着已經躺下的蔺霁,說:“你今天運動量這麼大,先去洗澡,一身臭汗。”
蔺霁坐起來扯着肩上的衣服聞了聞,說:“有這麼臭嗎?還行啊,汗都歇沒了。”
“快去,看不見的細菌多了去了。”蔺白藏催道。
“至于嘛,看不見的就當啥都沒有不行嗎?”蔺霁又要開始皺眉了。
蔺白藏很果決地說:“不行。”
最後蔺霁心不甘情不願地先去洗澡了,洗澡之前不願去,想先好好休息會兒,現在洗着,蔺霁也覺着舒服得很,所以多沖了一會兒才出去。
他沒吹頭發,隻用毛巾擦了擦,頭發還有些濕哒哒的。
洗完澡出來,蔺白藏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已經看了好一會兒電視了,一聽聲兒就知道又看的甄嬛傳。
真是服了。
心中雖有點嫌棄,但蔺霁還是走過去靠在了沙發另一邊。
剛靠上沙發,蔺霁就吐槽道:“這小答應這麼橫,又能活幾集呀?”
“你……”
“别告訴我,我自己看。”蔺霁截斷蔺白藏的話。
蔺白藏掃了眼茶幾桌,有些無語地跟蔺霁說,“桌上有瓶紅花油,你擦點然後揉一揉你膝蓋。”
蔺白藏一說,蔺霁就注意到了桌上的小紅瓶,本想下意識地說不用的,但不知怎麼脫口而出的是:“有用嗎?”
“不知道,試試呗。”
“行吧。”蔺霁勉強應道。
擦完紅花油,味道太大,蔺霁去洗了個手,回來時,客廳的窗戶已經全打開了。
蔺霁質疑:“有……必要嗎?”
“沒必要。”
蔺白藏說,“隻是單純地想吹點晚風。”
蔺霁聽了都想笑。
“你還吃點東西嗎?”蔺白藏走到客廳與餐廳的交界處問。
蔺霁說:“都幾點了?”
“不到十一點,還早,吃了能消化。”蔺白藏說。
“我當然能消化了,我這麼年輕。”
二十分鐘後,兩人坐在茶幾前邊看電視邊嗦面。
蔺霁喊:“蔺白藏。”
“嗯?”蔺白藏擡起頭望着他,“怎麼了?”
蔺霁有些好奇地問:“你真是大學老師?”
蔺白藏沉吟片刻,搖搖頭,說:“不是。”
“不是?”蔺霁吃面的動作一停,揚聲道:“那艾勝男說得跟真的一樣,我還真以為你是大學老師,還A大的。”
“我是A大的呀。”
蔺白藏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說:“艾姨沒跟你說我是A大的保安嗎?”
蔺霁真的一整個蚌埠住。
嗆道:“蔺白藏,你說話别老跑火車行不行?”
看着蔺霁的表情,蔺白藏不禁一笑,好聲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是老師,有教師資格證的那種,你要看看嗎?”
“看你大爺。”
再跟蔺白藏待下去,蔺霁都不知道自己的脾氣上限在哪兒了。
開學前夕,蔺白藏抓住最後幾天和朋友們一起好好聚聚。這次冉敬沒來,他一程序員整天搞得比醫生還忙。
張樟說:“先說好,今天我不喝酒。”
闫文剛把酒打開,聽到張樟的話,喊道:“你重新組織語言。”
張樟擺擺手,“組織不了,你嫂子今天再三跟我說不能喝酒,喝了酒以後不讓出來了。”
闫文說:“你覺得我信麼?嫂子哪一次攔過你。”
“不信你打電話問你嫂子,這段時間我都不喝酒了。”
“什麼啊就不喝酒了?”闫文嚷嚷着,“不喝不行,不讓走。”
蔺白藏笑着道:“上次還說沒過夠二人世界,現在又想過三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