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終于想過來,有些驚訝:“天,你倆要準備要孩子?”
張樟說:“别急,一個一個來。首先,我是沒過夠二人世界,但你嫂子過夠了。”
回答完蔺白藏,張樟望着闫文,堅定地點了點頭,“是,準備要孩子。”
一直在聽的塔照笑着說,“我提前恭喜。”
“不用提前,等着到時候一塊兒恭喜。”張樟說。
闫文感歎道:“沒想到啊,我們當中居然有人準備要小孩了,我總感覺自己都還是小孩。”
塔照說:“是啊,總以為自己還十八二十呢,一眨眼,樟哥都要當爸了。”
張樟無奈笑道:“什麼叫要當爸了,還早着呢,一個個說得跟快生了似的。”
闫文歎了口氣,說:“你這一說,我覺得再過兩年我也得要孩子了,你先提前給我們總結點經驗也好。”
聽到闫文的話,張樟看了眼蔺白藏,說:“我的總結經驗向來不可信,你可以先問問白藏,畢竟人現在就帶了個孩子。”
“那對不住,我也不可靠,”蔺白藏說,“那孩子開學就走。”
“開學就走?”張樟疑問。
蔺白藏:“嗯,去住校。”
闫文跟着問:“為什麼?不想和你住?”
“可能是吧。”蔺白藏随口一答。
張樟不明白了,說:“他可能是不知道,我們四個人就有三個人想跟你一起住。”
蔺白藏是個對生活質量要求挺高的人,除了家裡要整潔幹淨外,他也很自律,每周都會保持健身,也會定量的學習,經常在自己的領域發表學術論文。
“我知道,這題我會,”闫文舉手道,“肯定是因為你太龜毛了。”
說完又接着安慰蔺白藏,“沒關系,我跟你住,咱不難過。”
“你滾吧,”張樟毫不留情地說,“要住也是塔照住,你一結婚的湊什麼熱鬧。”
“此言差矣,”闫文說,“正是因為我結婚了,所以我才能和白藏一起住。”
說着他指了指塔照和蔺白藏,“不然他倆,一個男未婚,一個男未嫁,年齡還相仿,住在一起,成何體統。”
蔺白藏在桌前的盤子裡拿了顆花生米,朝闫文扔去,笑道:“你有點兒病吧。”
塔照看着聽着,沒說話,隻是笑笑。
在他們當中,塔照是屬于安靜點的,很多時間裡,都是默默坐在他們之中。他喜歡的,是和這幾個人在一起的氛圍。
“可不有點病嗎?不然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
還沒說完,闫文電話就響了,他掃了眼,說:“看吧,楊加加這不又來了?”
闫文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說,“我先告辭了,楊加加缺了我活不了,真煩。”
張樟早料到了似的擺擺手,“走吧,走吧。”
闫文吧,天天嘴上吵着嚷着楊加加煩人,但是可聽媳婦兒的話了。出來玩兒除非楊加加不打電話,打電話哪次不是說回去就回去。
闫文走後,蔺白藏感歎道,“這闫文變化還挺大的。”
“可不嘛?肩上多了份責任。”張樟望着桌上這兩個孤寡老人,“你倆期待不?”
兩個孤寡老人默契地搖了搖頭。
張樟被他倆逗笑了,“塔照我知道,天天沉浸在藝術創作裡面,這些年清心寡欲的。你呢?白藏,這些年也不見你談個男朋友。”
蔺白藏輕輕往椅子後面一靠,“那不是沒遇到合适的嗎?”
塔照說:“是沒遇到合适的還是沒遇到喜歡的?”
“都沒遇到。”蔺白藏說。
張樟不怎麼贊同,“我看不是沒遇到,是還沒接觸就開始往外推。我都聽說有幾個人喜歡你,但你誰都不搭理。”
蔺白藏“嘶”了一聲,說:“你聽誰說的,不太準确。”
張樟說:“你們學院那個腳指頭粉碎性骨折的老教授來我們醫院時跟我說的。他不是知道我們關系好嗎?就逮着我讓我好好勸勸你。”
蔺白餐都不知道自己的事兒以這種方式傳的這麼遠,“這些不可信,你信點兒好的吧。”
“當然,我等着從你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别人說的我基本聽聽就過了。”
蔺霁晚上躺床上興奮得不行,後天開學,他明天就能去學校宿舍了。迫不及待地在群裡發消息。
比紙巾能扯:太好了,家人們!
比紙巾能扯:明天我就能脫離苦海了。
一小隻:祝賀祝賀![煙花][煙花]
程澈:恭喜。
一小隻:不過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比紙巾能扯:唱。
一小隻:跟蔺老師住至于讓你這麼痛苦嗎?
嗯?
周隻隻這一問倒是讓蔺霁有些怔。
痛苦嗎?他無意識地對着手機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去細想什麼。
在群裡發了句:倒也沒有,就是不習慣。
一小隻:那你就不能習慣習慣。
比紙巾能扯:把你電腦鎖一個月,讓你不能玩遊戲,你也去習慣習慣。
蔺霁發完這句把手機往床邊一扔,翻個身将臉埋進枕頭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煩。
但沒煩幾秒,他又好了。
蔺霁想,管他啥呢?老子明天就走了,爽。
蔺霁一大閃光點,在他這兒就從沒過不去的事兒,而且通常都是事兒還沒弄清楚是什麼,就已經過去了。要不是這麼沒心沒肺,以他的原生家庭,也長不到現在這麼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