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問暖

隔天成績就出來了，蔺霁的成績不用說，一如既往地穩定，年級倒數。周隻隻還行，年級中數。程澈還是毋庸置疑的年級第一。

讓蔺霁沒想到的是他新來的小同桌，居然還考了年級前十。

時恩川平時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蔺霁一直以為他不太聰明，哦，不是不太聰明，是屬于那種勤奮大于聰明的人。知道他考不差，但也沒想到他成績能這麼好。

“川兒，你不錯啊。”蔺霁說。

“還行。”時恩川說。

蔺霁感慨，“我何德何能，跟年級前十做同桌啊。”

周隻隻轉過頭來說，“少感慨，你還跟年級第一做朋友呢。”

“嗯，”蔺霁想到程澈那個非人類，“也是，程澈是真聰明。”

想到聰明，蔺霁腦海裡忽然浮現出蔺白藏的身影，蔺白藏也很聰明。他想起蔺白藏坐在書房看書、備課、寫論文的樣子，看上去總是很清俊很文雅。那時候的蔺白藏總會給蔺霁一種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覺。

“想什麼呢？”周隻隻手在蔺霁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

蔺霁飄散的思緒被迫終止，他略微皺眉，問：“怎麼了？”

“我說今天晚上我去澈哥家睡，你去不去？”

蔺霁說：“我去什麼去，我家裡又沒人找我要成績，又沒人追着我打。”

周隻隻悶聲道：“不去就不去，幹嘛還要說後面的話。”

因為周隻隻晚上去了程澈家，所以蔺霁是一個人回的。他坐在出租車裡，頭一次感覺到安靜。平時有周隻隻在，他倆一路就沒停過，坐一路說一路。

這種适時的安靜好像還挺好的，蔺霁看着車窗外，什麼都飛馳得很快，隻要車在走，窗外的事物就留不住。

其實時間也是這樣吧，一直在走，很多事如果不刻意記住就真的會記不住。

乘電梯的時候，一修理工人趕着最後一秒沖了進來。見他沒按樓層，蔺霁順口問了句，“也是十七樓嗎？”

修理工人點點頭，笑容和善，“對啊，十七樓的燈不是壞幾天了嗎？今天這會兒剛抽出空來修一下。”

“嗯，”蔺霁想着一片漆黑的走廊，說：“是該修了。”

一出電梯，兩人都呆了兩秒。

“這不修好了嗎？”修理工人望着明晃晃的燈說。

“昨天還是壞的，”蔺霁說，“可能今天白天修的吧？”

修理工人說：“下午物業還打電話催我來。”

看着燈好了，他又乘電梯下去了。

蔺霁擡頭看了眼頭頂的燈，心中歡喜，亮了就行，亮了就行。

燈亮了，他輸密碼都是一次性輸對的。

蔺霁哼着小歌兒走進屋，蔺白藏在書房都聽見了。他走出書房，看着蔺霁，“心情挺好啊？”

“還行吧。”

蔺白藏說：“那想必是考試考得挺好。”

蔺霁說：“這你無需操心，我自己都不操心。”

“對了，門口的燈修好了。”

“哦，”蔺白藏微微張嘴，表示驚訝，“是嗎？”

“你不知道？”

蔺白藏說：“不知道，沒注意。”

“行吧。”沒注意也很正常，蔺白藏也不怕黑，黑不黑對他來說都一樣。

蔺霁不經意往門口玄關處瞥了一眼，“哎？”

蔺白藏：“怎麼了？”

“那個燈，”蔺霁指了指玄關上方的燈，“有點熟悉。”

“哎？”蔺霁發現了點什麼。

“又怎麼了？”

“那個燈好像跟走廊裡的燈長得一樣。”

蔺霁新奇地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他擡頭看了看樓道裡的燈，又轉頭看了看玄關處的燈，“真的一樣。”

蔺白藏覺得蔺霁這一系列動作真的有點，怎麼說呢？

蠢得可愛。

他跟着蔺霁走到門口，喊道：“蔺霁。”

“怎麼了？”蔺霁望向走過來的蔺白藏。

蔺白藏把剛忘記丢掉的燈盒塞到蔺霁手裡，“去丢掉。”

“什麼？”蔺霁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盒子。

“垃圾呗。”蔺白藏說。

蔺霁看清盒子後說：“你換燈泡了？家裡有壞的燈嗎？”

蔺白藏沒回。

想了一圈，蔺霁沒想起家裡那個地方的燈壞了。在他往外踏一步正要去扔時，突然一步收回腳。

他指了指頭頂上的燈，恍然大悟道：“這燈是你換的？”

蔺白藏些許無奈地看着蔺霁，“這都能被你發現。”

靠，蔺白藏又看了他半天的戲，不滿道：“你換的你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