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還我想多了,”蔺霁打趣道,“最好是我想多了。”
“就是你想多了,一天天别亂揣測。”時恩川說。
蔺霁本還想調侃調侃來着,奈何腦子裡想起蔺白藏也說讓他不要亂猜想亂腦補的話,瞬間就沒了打趣的興緻。
“行吧,我閉嘴,”蔺霁說,“澈哥的卷子我拿走了,待會兒你跟他說一下。”
時恩川點了點頭,看着又乖又軟,蔺霁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川兒,你真是又好看又可愛。”
“起來。”身後傳來聲音,蔺霁一回頭,是程澈。
他笑嘻嘻地喊了聲“澈哥”。
“讓開。”程澈說。
蔺霁拿着卷子站起來,看了看澈哥又看了看時恩川,有些懵地說:“怎麼今天這麼冷漠?”
時恩川坐在座位上,也很茫然。
看着他不谙世事的眼神,蔺霁在心裡開始心疼時恩川,和澈哥坐一起,估計挺委屈的。
他揮了揮手上的卷子,說:“那我就先告辭了。”
後面又補了句,“兩位的恩怨兩位自己解決。”
時恩川臉一黑,什麼恩怨?他倆之間就沒有過怨。
淨胡謅。
晚上回去,周隻隻在車上說,“我一點兒不想回家。”
“咋,你要二十四小時待在學校啊。”
“不是,”周隻隻看了眼蔺霁,說,“前段時間和你去網吧通宵的事情被我自己說漏嘴了,我媽昨天把我揍了一頓,今天嘛,估計也跑不了。”
“說話要嚴謹,我沒和你通宵。”蔺霁糾正道。
“還好意思說,”周隻隻想着就惱火,“鴿我還這麼義正嚴詞。”
蔺霁小聲說道,“那我不是突然有事兒嘛?”
“對了,”周隻隻滿腹怨念,“你還沒跟我解釋是什麼事兒呢?我倒要聽聽是什麼事兒值得讓你抛下我。”
蔺霁登時心虛起來,扭頭看向窗外,囫囵道:“也沒什麼事兒,就家裡的燈忘關了。”
“你在這兒放狗屁呢?”
周隻隻說:“家裡的燈忘關了跟你有什麼關系,不有蔺老師在家嗎?”
蔺霁在心裡偷笑,可不是有蔺老師在家嗎,要沒在家,我也就不回來了。
“他呀,年紀大了老忘事。”蔺霁嘴上這般說。
周隻隻根本不信他說的這些,反駁道:“再忘事兒也比我們記事兒。”
想到蔺白藏,蔺霁心裡就騰然升起滿足感。
我都有喜歡的人了,管他什麼記事兒不記事兒的。
這段時間,回家開門,成了蔺霁進近最期待的事。
一開門就能看見蔺白藏。
啧啧,絕了。
“看書呢?”蔺霁一臉笑意地看着坐在沙發的蔺白藏。
蔺白藏往門口瞥了一眼,淡淡道:“這麼開心,撿狗屎啦?”
蔺霁笑而不語,哪裡是撿狗屎啊,是踩狗屎運了。
他走到沙發旁靠着蔺白藏坐下,腦袋枕在他肩上。
蔺白藏伸出隻手,把蔺霁的腦袋戳起來,“沒骨頭嗎?”
“沒有。”蔺霁厚着臉皮又要躺下,但蔺白藏根本不容許他,朝一旁讓了讓。
“至于嗎?”蔺霁說,“靠一下怎麼了,小氣吧啦的。”
不得不說,自從知道自己喜歡蔺白藏後,他就總忍不住想跟他近距離接觸接觸。
“能不能有點年輕人的邊界感?”蔺白藏說。
“什麼邊界感?你見過那個年輕人有邊界感?”蔺霁說着又要往他身上躺。
蔺白藏直接上腳,一腳把蔺霁踹去邊上。
“你有點過分了吧,”蔺霁揉着屁股說,“枉費我還說喜歡你。”
蔺白藏把書放一邊,望向蔺霁,眼裡帶有笑意,“都說了,你要是閑就去學習。”
“我可不閑。”
蔺霁梗着氣坐下,剛坐下就看見茶幾上有兩張票,他拿起來一瞅,“電影票?”
他扭頭看着蔺白藏,語氣裡帶着懷疑,“你要跟誰去看電影?”
“不去,院裡發的。”蔺白藏說的漫不經心。
蔺霁浮起來的心落下,又明朗起來,“為什麼不去,我陪你去。”
蔺白藏瞥他一眼,“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為什麼不去,要去,現在就去。”
“又犯病了吧,現在都幾點了你還要去看電影,電影院都關門了。”
蔺霁沒想什麼時間不時間的,他隻是覺得和蔺白藏看電影肯定挺開心挺好玩的。
一想到和他一起看電影蔺霁就迫不及待,“沒關門,關什麼門,這才十一點不到,走吧,咱們還能趕上最後兩場,又不遠,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蔺白藏用近乎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指了指腦袋,說:“你是不是這裡真有點問題?”
“沒有問題,”蔺霁見催促不成,便開始沉心靜氣地說,“就是最近有個電影我特别喜歡,一直想看來着,這不恰好嗎?你覺得呢?蔺叔叔。”
蔺白藏翹着腿,晃悠着望着他,冰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靠,”幻夢破滅,蔺霁直直往後一躺,嘴裡數落着,“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