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哭了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然後,成千上萬的水滴掉落下來。
久旱的村寨迎來了今夏的第一場雨。
“下雨了?”苗蠻蠻擡頭望着黑洞洞的天,一時間有些不可思議。
可沒等他反應,就聽到一聲微弱的呼救——
“姐姐——”
苗蠻蠻猛的睜眼,迎頭撞上一個幹枯醜陋的頭顱——
蝴蝶媽媽啊!苗蠻蠻好險心髒驟停。
“苗阿蠻!趕快,馬上,立即,把你的貓,給,本尊拿走!!!”
我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我看見一個傀儡頭在咆哮?更離譜的是,這頭還光秃秃的?
“苗阿蠻,你丫,睡傻了,嗎?本尊要,生氣啦!本尊,真的要,生氣啦!”
隻剩最上面一撮頭發的傀儡頭,大概為了要護住最後一撮頭發,被一隻通體漆黑的玄貓一爪子按在地上。
不遠處牆根上,蹲着個不覺明曆的厲鬼,灰撲撲的,一臉肉眼可見的不知所措。
“嗷嗚——”那玄貓龇牙咧嘴的朝苗蠻蠻叫了一聲。
也就是這一聲,苗蠻蠻腦子裡像是有個鈴铛,“叮鈴”一響。
他想起來了。
這是在茂林裡的村子,他被金滿堂那個蠢貨關在了屋裡,出不去。
苗蠻蠻下意識擡頭看看窗外的天。竟驚奇的發現,天完全黑了下來。
他竟然睡了那麼久?苗蠻蠻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再次看到了煤球。
“煤球?”苗蠻蠻試探性叫了一聲。
“嗷嗚—”煤球似通人性的回應一聲。
真的是它!
苗蠻蠻一個開心,直接抱起玄貓的兩條小短前腿,抱了起來。
“你去哪裡了啊?哎呀呀,一天不見,你都瘦啦。煤球球,我好想你呀!”人臉就着貓臉,蹭啊蹭。
玄貓肚子裡立刻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響。
好不容易擺脫玄貓的傀儡頭斜着眼,跟看白癡一樣盯着眼前的一人一貓。
傀儡頭:這貓哪裡瘦了?那麼滾遠的跟個豬一樣的肚子,你個蠢貨,是眼瞎看不見嗎?還有,你個煤球一樣的家夥,剛才是怎麼欺壓本座的,現在賣什麼乖?
嫉妒讓人嘴歪口斜,面目可憎。
眼見苗蠻蠻自己餓着,将昨晚剩下的半個餅子留給那黑不溜秋的東西。傀儡頭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隻是可憐了躲在牆根的“阿蠻”。
“你阿哥是聽,個蠢貨,你丫也,是個傻缺,真是,家門不幸,傻到一,塊去了!下次,你再出事,本尊再護,着你,本尊,就是狗!”
于是“阿蠻”更加手足無措了,整個鬼更加灰撲撲的,縮成一團。
親熱完玄貓,苗蠻蠻就察覺到好像有什麼不對。
比如,本來關死的房門怎麼開着?
還有,那個半大孩子哪裡去了?
“寶兒呢?你看到寶兒去哪裡了嗎?”苗蠻蠻一把薅過傀儡頭。
“本尊的,頭發!你個,蠢貨!”傀儡頭奮力掙紮。
“再嚷,我就讓你變成秃頂!”苗蠻蠻威脅,“快說,寶兒去哪裡了?”
“什麼…寶兒珠兒,啊?不知道,你在,說哪個——”
苗蠻蠻懶得同祂叽歪,立刻要用蠱鈴招魂。
然而就在他要搖晃蠱鈴時,門外忽然響起“咚咚咚”劇烈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