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至看了眼她的水槍,冷笑一聲。
夏終年左右看看,實在沒什麼可給的,幹脆把襯衫脫了遞給她:“你穿我的吧。”
于冬至被她當場脫衣震驚了:“你……你……”
“我沒果啊,我裡面有吊帶,”她挺了挺自己繡着鮮紅S字的小背心,“真的,你聽我的,女孩子穿濕衣服真不行,容易生病……”
她以為自己在秀胸肌,于冬至眼裡卻是她精緻秀氣的鎖骨和皎潔白皙的手臂,不知怎麼臉上一紅:“你下午就這樣上課啊?”
“沒有啊,”夏終年把水槍扛在肩上,“今天信息量太大,我打算回家補覺,夢裡消化吸收一下。”
“……”
于冬至無話可說,轉身就走。
“于冬至!”夏終年在後面叫,“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于冬至走得更快,“你不要告訴我!”
“你不想要衣服的賠償款了?”
“……”
于冬至在門口喊了報告,恥辱地回到座位上,旁邊同桌趁老師寫闆書扔了個紙條過來:“怎麼回來這麼晚?”
她力透紙背:“踩到狗屎了。”
啊,同桌悄悄将桌子挪開了點。
她想觀察于冬至鞋上的屎洗幹淨了沒有,突然發現這個女孩好像有哪不一樣了,她身上穿的衣服依舊有點大,但是顯得版型很好,很挺括。
同桌納悶地想,為什麼會突然不一樣了呢?
于冬至沒發現身邊還有個偵探正在推理,急着記老師剛寫上的例題,一低頭,鼻尖無端飄過一陣幽香。
不知道是什麼,不像是香水,可能是價格高昂的洗滌劑或柔順劑。
不太甜,一些陽光與草木的味道。
連味也這麼煩!她記筆記的手更用力了。
夏終年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擁抱自己的兩米大床。
離上一次睡在自家床上感覺恍如隔世,實際還真是恍如隔世,裝中學生沒露餡,是不是說明自己的心态還很年輕。
半夢半醒中,夏終年福至心靈,掙紮着爬起來給紀明琛發了個消息,以絕後患。
墜入夢鄉前,腦海裡又想起一個問題。
上輩子紀明琛回國上大學如果是因為于冬至,那她這個雙語班的為什麼也沒有出國?
為什麼?
迷蒙中,似乎有些遺忘的片段被翻攪出來,有人抱着她的手,呢喃着:“答應你不要離開我……”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你不知道,你離開我之後……”
“會死。”
幾小時後,大洋彼岸,紀明琛剛挂上扣扣就聽見滴滴滴響,一隻哈士奇頭像瘋狂抖動。
旁邊室友打趣:“你未婚妻啊?”
紀明琛禮貌地笑了一下,打開留言,隻見三行紅字占了整座屏,一個比一個字号大。
夏終年:不要回來!
夏終年:不要回來!!
夏終年:不要回來!!!
室友好奇地問:“這中文字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很想你?紅色表示熱烈?”
紀明琛臉頰抽動,用中國話回答:“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