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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終年等這一天很久了。
說來慚愧,打她讀檔回來開始,她就一直想利用前世優勢做一些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但書,上輩子她就沒好好讀過;錢,上輩子她也沒親手賺過;時尚單品,買完了穿過了就忘了;明星八卦,官宣前說出來隻是捕風捉影——放眼望去,多活了八年積累的經驗裡竟沒一樣是能拿出去炫的。
夏終年很憂傷。
幸好今天不長眼的綁匪撞上門來,讓她充分發揮自己上一世的反綁架經驗,将他們端了個底朝。要不然,她比别人多活了八年還真沒什麼優越感。
爽啊。
于冬至覺得一切發生的都很快。
忽然之間,她眼前騰起一片煙霧,接着夏終年往她頭上罩了個……口袋。
她似乎從那裡面掏了個東西,就随手把包裝袋罩在自己頭上了。
然後就是一陣不甚清晰的打鬥聲,她心裡焦急,又覺得不能發出聲音給夏終年添麻煩,等口袋被揭開重見光明的時候,一切已塵埃落定。
綁匪被捆在一起,屋裡多了幾個戴防毒面具穿迷彩服的人,夏終年跟他們說完話,見她已經被松綁笑嘻嘻地過來摸她的臉:“防毒面具戴起來太費時間……你對這種材質不過敏吧?”
于冬至搖頭:“他們是誰?”
“我們家員工,骨幹,”夏終年讓人幫她拿條毛巾來擦臉,“小時候我也被綁架過,那之後我爸就開始關心安保啊防盜什麼的,最後覺得還是自己幹省心。”
紀明琛在旁邊聽了直哼哼,他對這事可是記憶猶新,因為夏家涉足安保防盜那一年,夏終年送他的生日禮物是個保險櫃。開始他還以為禮物太貴重了才連保險櫃一起送過來,等辛苦打開發現夏終年就是想送他個保險櫃,特地叫了小夥伴來圍觀開箱的小紀簡直嘔死了。
夏終年說得簡單,完全沒有表現出她家在全國安保界占據龍頭地位,有些要人保镖不方便用現役軍人就雇她家的,要不他也不會被綁架了第一時間要求綁匪聯系夏終年,她可能不靠譜,但夏氏一定靠譜。
想到這,他突然發覺有點不對,為什麼于冬至都有熱毛巾擦臉了,他還被綁在椅子上?
“夏四!快點給我松綁!”
“你可算問了,我還怕你綁久了愛上這種感覺呢,”她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不過别急,咱倆先商量點事。”
紀明琛狐疑地看着她:“你先把我松開……”
“良辰吉日,”她往外看了一眼,“好像還是個上弦月——不如就讓月光做見證,咱倆把婚約抹了。”
紀明琛不耐煩:“你能不能換日子開玩笑……”
“沒開玩笑,跟你說正事,”夏終年淡淡說,“你點個頭,回去和家裡說要退婚,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這個豬頭也可以說我打的,怎麼樣,夠給你留面子了吧?”
紀明琛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這哪叫給他留面子,簡直是把他裡子面子剝下來摔在地上踩,好在他還記得婚約是誰提出的:“夏四,你說這話沒跟你家大人商量過吧?我原封不動轉述出去,信不信你哥都得罵你一句不孝,咱們倆的婚約是夏伯母親手促成的,是令堂的遺命。”
“我媽唯一的遺願,就是我們家人活得幸福快樂,”夏終年說,“跟你這種走在路上都能被套麻袋的人處久了,我都怕我早死。”
“随你怎麼說,”紀明琛冷笑,“就一句:悔婚?休想!”
夏終年歎了口氣。
于冬至想說話,被她用眼神安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