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立凡松開摟住的許秀華,“言軒!”
“不要再來找我,否則我就辍學出國,我說到做到!”言軒回頭。
言立凡提起的腳原地放下,他看到那雙遺傳自他的鳳眼毫無溫度。
“愣着幹什麼?去追言軒啊!”許秀華催促。
這一刻,她終于看清言軒不是在使性子,而是真不要他們了。她直覺,這次不把言軒帶回去,她真的失去這個兒子。
言立凡沒回話,隻不錯眼的看着言軒清瘦挺拔的背影。
許秀華見狀,邁步要去追,卻被言立凡抓住,沒留意抓着脫臼那手,疼得許秀華眼淚飙出。
直到看不到言軒,言立凡才道:“去醫院接好手,就回去!”
“我們得把言軒帶回去!”許秀華不接受這個安排。
“難道你想看他出國再也不回來嗎?以他對我們的态度,我們絕聯系不上他。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言立凡嘶吼出來。
許秀華第一次被吼,愣愣的。
……
言軒往沙發一座,沉思起來。
原身後來離家,言立凡夫妻可能尋找了,隻是沒尋到。
當然,也有可能沒有尋找。自被逼着娶不喜的章嘉怡,原身對他們的态度冷漠起來,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回家也沉默。
在這漫長的二十幾年,他們對原身的感情消耗無幾,再有已經有了捧在心尖疼愛的孫子。
直到工廠陷入困境,才上網尋原身。
而他呢,離家太早。這會,言立凡夫妻對原身還是很有愛的,因此才一直找來。
想明白後,起來洗澡。
出來就開始畫妝造圖,直到晚10點,這才離開租房回宿舍。
沒辦法,宿舍有查房。
路過大排檔,點了大份的麻辣燙和燒烤,又要了半打啤酒。
……
相比高三,大學的課業輕松了不少,活動豐富。
言軒對一切活動不感興趣,上課時全神貫注,課餘時間畫妝造、打球、玩遊戲、刷視頻和看小說。
生活過得很是快活!
轉眼就到了十一,迎來七天長假,舍友有回家有留校,言軒受王鵬導演邀請,前去做武指。
假後回來,迎來了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軍訓那是一整天,凡人的身體,讓他深感疲憊,畫妝造隻得暫停。
軍訓之後,言軒那是一頭紮入趕圖,遊戲、視頻、小說通通閃邊。
很快來到交圖的日子。
言軒準時交圖。
半小時就收到李宜一的電話,“李導,設計稿看了沒?有需要修改的嗎?”
“看了,都很滿意。”李宜一聲音都帶笑。
“那就好!”
又拉扯兩句,才挂了電話。
生活周而複始,一學期很快就過去。
言軒在放假前提交所有妝造圖,十二萬到賬。
婉拒李導提出的接手男性角色妝造的請求,背着背包,來一個為期一個月的國内遊。
……
年三十晚
言立凡放下手中瓷碗,道:“我吃好了,你們慢吃!”說着站起來。
許秀華努力維持的笑落了下來,才喝了一碗湯,怎麼就吃好了呢?
目送言立凡消失在樓梯,她站起來,留下一句,“我也吃好!”
她沒有上樓,而是走出了門。
言枝眼淚都要落下來了,自爸媽從浙江回來,爸爸對她視若無睹,媽媽對她的疼愛隻流于表面了。
言立凡站在書房窗前,能看到平日沒有的大紅燈籠。
團圓的日子裡,本該喜氣歡樂,但,他真的樂不起來。
父母去了,兒子決裂。
他如何樂?他隻想哭。
他知道他的離桌,會讓妻子和言枝不開心。
但,他真的吃不下。
對于言枝,他真的疼不起來了。雖然他明白妻子才是根源,自己是幫兇。
當初,就不該領養言枝,沒有她,就算妻子對兒子仍是要求棍棒教養,沒有對比,他不會那麼反抗。
許秀華漫無目的的走着,每看到父母帶着孩子,總忍不住多看。
言軒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踩在開學日子,回到學校。
他還沒開始找兼職,兼職就送上門了,李宜一導演介紹的。
之後,兼職再也沒少過。
請譜曲的,請做武指的,請設計妝造的。
大學的生活,言軒忙得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