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識點頭,看向裴清川:“屬下将他們叫回來。”
裴清川:“不必,怕是纏的緊,輕易難逃脫。”
話音才落,從四周的樹上和草叢齊齊湧出來十多個黑衣人,他們一聲不吭,隻拿着刀劍直直的對裴清川而來。
三人盡力對付,隻是敵衆我寡,且這些人有些功夫在身,頗有些費勁。
裴清川身前圍着五六個人,他左腳踢飛從左側而來的刀,一個翻身,将劍刺進一人的心窩。
眼瞧着又從右側和後面包圍而來,他側身,挽了個劍花,齊齊的劃過三人的喉嚨,兵器碰撞的聲不曾停歇。
很快,那三個被帶遠的侍衛劍上沾着血跑回來回來,見狀,又到裴清川身前來,他們一來,倒是很快将這些人解決了。
隻還剩最後一個時,樹影微動,又來了成十個黑衣人。
連殺這麼多人,裴清川臉上早已濺上滿血,看着逼近的黑衣人,心中分神思量,究竟會是誰,派出這麼多訓練有素的人來殺他。
外面除了刀劍聲,再無旁的聲音,聞昭何曾見過這等場面,心裡頭害怕的厲害,掌心出了一層冷汗。
梅香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盯着車簾,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刀劍聲愈加的響,幾人逐漸被黑衣人纏着散開,離裴清川和馬車越來越遠,寸識想回去,奈何半分挪不開步子,隻得發狠的打。
裴清川始終沒有離馬車太遠,耳邊風起,他偏頭一躲,劍往後一轉,緊接着身後便“嘭”的一聲響,屍體倒地,濺起地上塵土飛揚。
天已經黑透了,今夜黑沉沉的,沒有月亮。
所有人都有些精疲力竭,裴清川提着劍正欲回馬車,下一瞬,瞳孔微縮。
在幾步之外,竟是有幾個黑衣人已經舉着刀砍進馬車!
車簾忽起,濃烈的血腥味傳來,緊接着一把刀刺破車簾而入,梅香一怔,抽過自己腰間軟劍擋下刀,那人卻一連的砍過來,馬車裡施展不開,梅香看了聞昭一眼,往外幾步,一腳踢在他身上逼退他幾分。
才出來卻見車帷處又一人的劍正向裡面刺,她下了馬車,顧不上太多便殺了過去。
裴清川正待望跑,忽地看見有利箭直直朝着馬車而去,他立即往馬車旁趕去,急聲:“聞昭,出來!”
聞昭聞聲便立即行動,臨出來時,一支箭擦着她的耳朵釘在車壁上,她吓的呼吸都停了,随即用盡全力往外走。
見裴清川已經到了車旁,她伸手,裴清川摟着她的腰将她抱下來,聞昭忽覺耳後有風逼近,幾息之下,裴清川抱着她轉了個方向。
聞昭隻聽得悶哼一聲,她一怔:“小侯爺。”
裴清川眼都沒眨一下:“沒事。”
随即他伸手将聞昭的腦袋摁進自己懷中,緊緊摟着她的腰,側首看了一眼,舉起劍狠狠地刺過去,紮進方才射箭的人胸膛。
片刻後,寸降提着一個絞住雙手的黑衣人過來,一腳踢在他的膝蓋處,那人跪在地上。
寸識掃了一圈,回來時搖搖頭:“周圍沒有人了,也不曾留下過什麼記号。”
裴清川颔首,這才松開聞昭,忽然想到什麼,又将她腦袋摁了回去。
聞昭鼻子撞的生疼,忍着沒出聲。
寸識扯下那黑衣人蒙在面上的東西,冷聲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黑衣人眼都沒擡,唇角溢出血,竟是服毒自盡了。
裴清川看着倒了一地的屍體,沉聲問:“什麼都查不出來是嗎?”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請郎君責罰。”
“算了,有這一回肯定還有下一回,總有露出馬腳的一日。”他說完,冷眼掃了圈周遭,“若是想殺我,怎麼可能隻一回就放棄了。寸識,将這些處理了,其餘人随我先去碼頭。”
衆人應下。
裴清川自打摁過聞昭腦袋後,手便沒離開過,一直上馬前,才松開。聞昭還來不及适應,身子一輕,已經坐在了馬背上。
身前便是青年的胸膛,裴清川兩手還繞到前方來抓缰繩,二人貼的更緊了些。
聞昭隻到他的下巴處,她費力的擡頭看他,恰好裴清川低頭,唇瓣堪堪擦過。
聞昭還懵着,裴清川将她往懷裡塞了塞,喉嚨滾了一下,沉聲說:“抱緊了我。”
聞言,她兩條手臂環住裴清川的腰,下一瞬,裴清川夾緊馬腹,馬兒便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