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随冷怔了片刻,與此同時他鼻尖嗅到少女身上的香氣,形容不出來,不同于其他姑娘們的香甜膩氣,像是橙花香很清冽好聞。
師妤猝不及防看到眼前的少年氣急敗壞道:“誰沒事纏你?”
他像是氣極了,古銅色的臉都紅了,簡直像踩到狗尾巴似的。
然後他冷不零丁道:“讓開,我要去上早自習了。”
如果忽略臉紅,他188體育生說這句話還真挺有震懾力的。
師妤盯着他的虎牙看了半響,又看了看他的臉紅。
這麼生氣的麼,看來未來還真有可能。
于是師妤面無表情道:“正好我們一起。”
//
去教學樓的路上。
少年步調快極了,仿佛後面是洪水猛獸,但是他隔幾分鐘都會特别别扭地回頭看身後的人。
師妤慢悠悠在後面,每當他回頭時,她腳步就會加快。
沒辦法,誰讓某人嫌棄自己慢。
為了跟上他的腳步,師妤不情願地小跑起來,少年這時突然慢下腳步了。
兩人一時間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師妤目光掃過他單肩包扣上的證件照,照片上的少年俊逸非凡,十分周正,奈何嘴角噙着痞笑,硬生生添上桀骜不羁。
臉倒是沒問題,就是這膚色…
她眨了眨眼,“原來你也在意自己皮膚不白?”
随冷腳步一頓,咬牙切齒道:“誰在意了,我膚色那叫健康懂不懂?!”
回頭看見她的小眼神後,手指下意識勾起那張塑了封的證件照。
師妤若有所思道:“那你把自己P白。”
随冷差點沒爆出口,誰P了誰P了?!
少女面無表情道:
“你這是照騙。”
聞言随冷眉頭一皺,垂眸看着他手心裡的證件照,眉頭擰了起來,“自己”白得吓人就算了,嘴唇還特紅,看着怪瘆人的。
話傳到他耳朵裡,随冷像撇開關系一樣,一隻手作出抗拒的動作,肩膀聳了聳,懶洋洋道:“學校P的又不是我要P的,别誣陷。”
瞧見她一本正經吐出照騙那兩個字時,随冷不知道是被氣笑還是逗笑。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臉,正準備開口時,面前的少女突然低着頭,這時他才發現她烏黑的頭發有幾根炸毛,在晨光的照耀下,硬生生添上幾分呆氣。
她似認真惋惜道:“審美好糟糕。”
聞言随冷一下子就樂了,少年手指晃蕩着證件照,上面的鍊子在他手指繞了幾個圈,銀色的鍊子在蜜膚色下更顯眼,這話在他耳朵裡就是在誇他本人帥。
随冷一隻手插着胯,狹長的眼眸中的瞳孔變成橢圓形,他摸着鼻尖,嗤笑而又帶着幾分調侃道:“小同學,”
然而目光看到她鼻尖被凍得通紅,目光下移又看到她十指關節也都無一例外染上一抹紅,他愣了片刻,随後撇開臉哼了一聲,“走了。”
“都在教室裡早讀了,走啊。”
語氣很不耐煩。
他說這話時,另一隻手指上的銀鍊泛着光,師妤目光不由落到他手背上,上面的青筋脈絡分明。
随冷見狀挑了挑眉,晃了晃手指上的銀鍊,“怎麼,看上了?”
隻見師妤面無表情地抱着花名冊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在原處斂着眉,玩味地笑了笑。
//
師妤到教室後,剛落座将手伸進抽屜裡,不用看,就抽出語文書來。
鞏固背誦古詩,對于她而言一遍就能過。
通常背完之後她就會發呆,自從做夢夢到那些事後,她腦海裡就不停地在想片段,努力想将零碎的拼湊成完整的。
起初她以為這些片段都是一個故事裡的,然而昨晚的那場夢,應該不是…
這也說明了自己不止重生了一次。
為什麼自己會重生這麼多次呢?
師妤想要弄清這個,第一個入手點便是反派随冷。
男女主均和他沒什麼交集,甚至說他的黑化完全和人家沒關系,但最後都被随冷殃及池魚。
至于師妤她自己,腦海裡的片段關于她本人出現的相當少。
師妤想了想應該是自己經曆過什麼留下了後遺症,她腦海裡下意識抹去了部分片段。
就像這些故事,很零碎。
她翻了翻語文書,心裡突然一動,随後從抽屜裡掏出本子,翻到嶄新的一面,右手握着一支筆,垂下眼睑準備動筆寫時間線。
十年,差不多是十年。
也就是未來的自己活不過二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