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又想起某人說的話,“我再帶兩個人過來,嗯桑心阮和言觀棋…”
“啪”得一聲,筆從他指間溜了下去,他俯身将它從地面上勾了起來,眼眸不經意地掠過前方。
林苟聽得霧裡霧氣的,“說實話,我現在腦袋嗡嗡的。”
“阿與你聽得懂麼?”
随冷不知想到什麼,勾唇一笑:“我有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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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踢球時,他格外猛,繞人射門一氣呵成,别人想截他的球,完全截不到,下盤太穩了,完全不是對手,他滿場子跑,讓人忍不住感歎體力怎麼這麼好。
師妤一個人坐在看台,腳尖抵着腳尖,撐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都踢了一節課了吧?”
“不累麼他?”
“哎,我看他們足球一場是要很久的呢。”
“哇哇哇,看樣子體力好好哎。”
後面就是叽裡呱啦摻着嬉笑聲。
方風儀看到她一個人坐在看台,便落座在她旁邊,“看什麼呢?”
随後她恍然大悟,“你該不會也是在看随冷吧?!”
師妤點了點頭,她确實在看随冷,畢竟琢磨着怎麼刺激他。
“想不到咱們不食煙火的仙女也喜歡看帥哥~”
方風儀打趣道,順便還撞了撞師妤的肩膀,捂嘴偷笑。
師妤老實道:“算是吧。”
她眯了眯眼,不幹不燥的風吹過她的臉頰,格外舒服像絲綢輕盈地滑過。
“你一直在看随冷。”
“有嗎?”
方風儀食指和中指彎起對着自己的兩隻眼睛,煞有介事道:“我看得一清二楚好嘛。”
師妤心道:我隻是在發呆而已。
不過被她這麼一說,她眼眸微動,聚焦在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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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運動的哪有幾個不受傷的?
隻見林苟跑過去,指着他的小腿道:“阿與,你小腿又擦傷了。”
随冷聞聲低頭随意掃了一眼自己的小腿,不過五厘米的擦傷處呲呲冒小血珠,是剛才側滑跪時弄傷的,他不以為然嗤笑道:“多大點事兒。”
對他來說,不是骨折就沒事。
說完他就擰開一瓶礦泉水,喉結滾動着喝水。
林苟:“喲,還有來上體育課的?”
順着他的目光,随冷瞥見幾個老師帶着班級來綠茵場。
林苟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準備說該我們騰地方讓他們了。
猝不及防看到随冷眯了眯眼,他順着目光望去。
是看台,好多女生。
林苟樂道:“我現在渾身勁勁的。”
話音剛落他胸口一疼,他吃痛地揉了揉,埋怨道:“阿與。”
隻見随冷用手将額前碎發向後撩,朝着看台走去。
林苟想了想便沒跟上去,準備去找聞虛。随冷走上看台時,剛好有一群女生推推搡搡準備下去,他見狀便側着身子讓她們先下去,隻見他靠在拐角處的欄杆上,女生們走的拖拖拉拉,時不時捂嘴偷瞄他。
方風儀這時戳了戳身邊目不轉睛盯着人的師妤,“哎,要不咱們也磨磨蹭蹭下去?”
師妤疑惑:“磨蹭?”
但她下意識還是起身了,和方風儀一起準備下去,随冷見狀眉梢一喜,朝她擡了一下手。
她準備裝沒看見,随冷上了幾個台階,朝她吊兒郎當笑道:“剛才我踢得怎麼樣?”
師妤掃過他的小腿,見到血珠呲呲往外冒,怔忡片刻後認真說道:“一般般。”
随冷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球技一般般,不由抱着胳膊好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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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晚自習後,桑心阮便緊緊摟住師妤的胳膊,小聲說道:“等會兒。”
師妤心裡了然是在等言觀棋便點了點頭,然後将書包抱在懷裡,乖乖坐在位上。
雖然已經下了晚自習但班上依舊有不少自覺留下自習的同學。林苟麻溜地收拾好東西,書包朝桌面一砸,發出的動靜惹得身邊人一啧。
林苟嘿嘿笑道:“走吧,阿與。”
随冷不慌不忙道:“等一個伴兒。”
林苟厚臉皮道:“我不就是你伴兒嗎?”
随冷嫌棄道:“滾一邊去。”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倒是慢悠悠地掏出一瓶雲南白藥氣霧劑,林苟看着他朝小腿側噴了噴,疑惑又樂道:“阿與,你不是說小事不噴嗎?”
……
随冷正準備回他時,餘光一瞟看到教室外站了一個人,立馬起身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