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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0章:不打不相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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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理心流的精髓,在于突刺,而由土方歲三改進的,能夠不斷進攻,并能在中途改變突刺方式,以斜斬進一步向對手補充攻擊的戰術,堪稱沒有破綻——在本人偶爾興緻來時會教導一起日常訓練的晴姬燕依,以女孩的天賦,是幾次下來就能被他人稱贊幹得十分漂亮的程度。

但訓練是訓練,實戰是實戰,往常在模拟戰鬥室姑且還能完全不顧忌,然而在此時此刻——在壓切長谷部幾乎喪失理智的情況下,以高機動為特點的打刀付喪神,二人之間的戰鬥可以說以快為宗旨,短短數秒内就過了十幾刀——還要考慮着手下留情的晴姬燕依謹慎地收力,即刻轉換了以攻為守的戰略,将原本三分之一的力道加大一倍,利用身材矮小迅捷的優勢,在側身閃避,格擋住付喪神的劈砍招數下,将身體重心朝下,招招向着對方的腿,腹部進攻。

壓切長谷部輕啧一聲,在晴姬燕依擁有不輸給成年體型付喪神的力氣前提下,隻要身材比她高大的人形生物,對上她恐怕都有着壓倒性的劣勢,要做到轉換局勢,就必須要以和對方同等的高度一招定勝負,狼狽翻滾着與她拉開距離,他将重心壓低,本體刀插回鞘中,準備以拔刀式對付向他直沖過來的晴姬燕依。

“——揚沙迷眼!”正中下懷,看似俯沖過來的女孩中途刹車,直接用了土方百用不厭的戰術,趁着對方壓低腦袋時遮蔽視線,壓切長谷部躲閃不及,在分神的一刹那,她就已經蹿到了付喪神身後,雙手持刀,以打刀的刀背重重砍到了付喪神的背上。

如果是普通的刀劍,在這一記下來恐怕都要直接裂開,不過好在沖田小姐用的的确是真材實料,對象也是有着真實柔軟血肉的付喪神,因而相安無事,隻留壓切長谷部眼前一黑,随着清脆的不知哪裡的骨骼脆響,噗咳一聲,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勝負已分。”在所有人都傻眼的情況下,唯有之前就已經見識過女孩實力的沖田上前宣告,“勝者是,晴姬燕依,我們的審神者。”

力道剛剛好,晴姬燕依松了口氣,看着倒在地上的付喪神迷蒙着意識掙紮卻又站不起來的樣子,将手中的打刀收回,又拿走了對方手中的本體刀,手中閃爍起靈力的藍光,居然是當場為對方修複起來。付喪神悠悠轉醒,擡眼看到的是審神者蹲下身子,晶藍的眸子靜靜看着他。

“你輸了哦,要按照約定活下去。”将手中的本體刀推到壓切長谷部面前,臉上也帶着許擦傷的晴姬燕依帶着微笑,嘟囔着說,“反正之後還有好多場,所以輸掉的家夥先去大堂坐好吧。辛苦了,長谷部先生。”

“……”被她的笑容感染,此刻也不禁扯起了嘴角,栗發付喪神帶着悲傷的眼神也笑了起來,“對敗者的要求居然是活下去,還真是頭一回聽說呢,您真是仁慈……我明白了,謹遵主令。”

在衆人的注視中,壓切長谷部在晴姬燕依的攙扶下站起身,佩戴好本體刀劍,行禮之後,本人如約緩緩走到本丸的大堂門口,原本用于大家一起吃飯的地方,拉開門扉,選了個靠近大門的地方坐下,幽深的目光直視前方,隻是最後也沒有關上門,仿佛在預示着什麼的樣子。

“……好。”解決完一個的晴姬燕依在心裡激動地握拳擺了兩下,臉上壓抑住心情,胡亂用袖子擦了擦泥土,轉過身來,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向其餘的付喪神們,“下一個,是誰?”

——還沒打完嗎,你到底是從哪裡撿來的審神者啊喂!還有她用的招式為什麼都這麼熟悉啊!為什麼本人又穿着這麼顯眼的羽織啊!新選組的刀劍們内心瘋狂地吐槽着看向罪魁禍首沖田總司,然而此時多少也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這幾人按下複雜的情緒,各自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和剛才一樣挨個走到了同伴身邊,和新任審神者站在了一起。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會,似乎從同伴眼中意識到了審神者的意圖,歌仙兼定帶着有些顫抖的聲音,第一個打破了這段沉寂,“下一個,的意思是……我們都可以,跟您比試嗎?”

“沒錯。”晴姬燕依肯定作答,“我知道,就像媽媽故事裡面,那個被封入瓶子裡沉入海底的神明,在長久的等待之後,無論是誰打開了它,都會被憤怒襲擊,就是這樣正常的事情。我很明白,也看到了你們的不滿和憤怒。”

“但是承擔了這份職責,就也要承擔你們的憤怒,如果我選擇成為審神者,那這就是我需要接受的事情,所以,”再次拔刀,晴姬燕依将刀尖對準内心不安定的付喪神們,“在此,我立下第一個規矩。”

“一、凡有不服我成為審神者的刀劍,凡有決心追随前主們死去的刀劍,你們都已經失去了質疑的資格,取而代之的,是在這三天之内,無論什麼時候向我挑戰,無論是偷襲還是決鬥,我都承認,也會認真地對付你們。”她的眼中燃着不輸于這本丸陰沉死意的生命力,“一、凡是敗者,通通都給我到大堂跪着正坐,等到我處理完所有人之後再向你們交代事項,從此之後我就是你們的主君,這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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