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收拾一番,陳礿發現自己的财産真的是少的可憐,她背着一個竹背簍,竹背簍裡有一個破舊的背包,左手一把野草掃把,右手一串用蒲草繩串起來的三個柳枝籃子。
都用不上跑兩趟,也用不上幫手,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搬完這趟家。趁着天色還早,她也沒有閑着,放下所有東西,隻拎着一個柳枝籃子在森林裡四處搜集物資——當做喬遷的謝禮。
小溪邊掩映着一叢水生植物,需要小心點不能踩上去,否則人會一腳踩空撲騰到溪水裡,運氣好隻是弄的一身水,運氣不好磕到哪裡就會付出血的代價。
人需要小心翼翼的地方,魚兒卻遊地自在快活,時不時從水草叢裡鑽過來,又從另一邊鑽過去,看似好抓,但凡手一伸進水裡,漾起的水波就會驚動魚兒,飛快地消失不見。
因此陳礿依舊用辣蓼草醉魚,泥團扔進去不一會兒,魚就翻着白白的肚子浮了起來,伸手就能抓到。這裡的魚兒還不少,大大小小有八條,她就地蹲下将魚兒開膛破肚,再清洗幹淨放到新鮮摘下的大樹葉子上,就大功告成了。
葷菜有了,再去找點素菜,舉目四望,正巧斜前方的土地上生長着許多馬齒苋,于是陳礿換了個柳枝籃子繼續去摘足量的馬齒苋,壓着壓着摘了滿滿一籃子,可以讓兩人吃草吃到飽。
陳礿拎着收獲滿滿的柳枝籃子打道回府,正巧段舛從另一邊拐個彎走過來,他的手裡一左一右抓着兩隻收拾好的山雞。兩人相向而行,不一會兒在山洞口碰頭。
“東西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陳礿邊回答邊把身家财産帶上。
段舛率先拿過竹背簍背到背上,再提上兩隻雞腳率先向前走去。“那就走吧,跟上。”
這次他并沒有跨過小溪,而是沿着小溪的流向繼續往下遊走。陳礿疑惑地提問:“我們不過小溪嗎?我看你以往都是從小溪對面過來的。”
“不過,跟着我走就行了。”
她秒懂,啧,障眼法。
兩人沿着小溪下行了大概300米,直到看到一路平直的山壁處突出來一塊時,段舛停了下來。然後他朝着山壁走去,陳礿正疑惑間,他一個閃身進去了。
什麼?進去了?
走近一看,原來山壁處裂出了一道口子,外部看不見,走近了靠過去再往右手邊看才能看見其中的縫隙。不知其中奧秘的人即使恰好看見了也隻能看見石壁,不會多想。“沿着縫隙往裡走。”段舛的聲音從石壁後傳來,于是陳礿趕緊跟上。
石壁的縫隙不算寬,能容納兩個陳礿并排前行,拐了兩拐後再走三步,向左轉身,眼前豁然開朗。
“小心腳下,我在出口處設置了陷阱,免得有野物闖進來。”段舛提醒道。他在出口處的地上挖了一個地洞,地洞底部設置有尖利的竹片,上方粗略地搭上幾塊竹片,再放上青草遮掩。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一處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上面搭的草由于沒有水分的持續供給,已經有些焉巴巴的,而四周的野草則是蔥蔥郁郁。
跨過陷阱,陳礿擡頭打量,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片土地,陳礿身站這一側和左手一側是高聳的石壁,兩者将這片土地兩面環繞。
左手邊兩壁之間的這塊地上長滿了雜草,而右手邊卻開墾出來了一塊菜地,這塊菜地不大,一面靠着石壁,其他三面開闊,上面種着一些常見的野菜。
正對面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像是被利器朝着45度劃拉了一刀,然後被地力擠向空中,導緻石頭高出地面大約三米。而石頭和地面就有了一個夾角,石頭像一個寬大的屋檐為底下留出一塊巨大的空間。此時石頭和地面的夾角被段舛當做囤積木柴的地方,堆了不少的柴火。
石頭檐下,木柴堆往前一點的地方有一個竈台,是用撿來的石頭和泥土砌成,上面有一口鐵鍋,看來這裡就是他的廚房了。
廚房的左手邊靠近石壁的地方有幾塊大石頭砌成的台階,人可以踩着台階走到石台上,而這上面的景色更是讓人一眼驚豔,久久不能回神。
隻見巨大的石台上有一層厚厚的泥土,對面靠近石壁處長着三顆異常高大的巨樹,目測高約六層樓,樹身粗到看不清全貌,發達的根系延伸到山壁和石頭下的泥土中牢牢紮根,陳礿想可能正是因為有這三棵巨樹,這裡沒有滑坡,才得以留下這獨特的景觀。
石頭上的地面同樣長滿了野草,間或能發現一兩株可以食用的野菜自然生長其間。空地上有一塊長約1.6米,寬約1米的平坦石塊,上面正分區域晾曬着覆盆子、野枇杷和各種野菜。
越過這片土地,巨樹被納入眼中,近距離看更顯高大,對比起來人和巨樹就像螞蟻和地上的野草。陳礿需要使勁擡高脖子才能看到樹冠上的枝葉。
三顆巨樹合抱一起生長,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部處有三扇門,分别對應三個樹洞,想來其中一個以後就是她的住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