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工合作,效率還算高。
段舛拿着砍刀在竹林裡伐竹,陳礿負責把砍下來的竹子拖到上邊平地上,等湊齊了一捆的量,她試着用便攜折疊小推車拖着拉去廚房前的空地,但由于竹子太長,用小推車反而不便,還不如用手拖動得勁兒。
陳礿慶幸自己這段時間天天都要去森林裡搜尋木柴做燃料,獨自的叢林生活鍛煉了臂力,否則還拖不動這些竹子呢。
等到差不多了,段舛收刀原路返回,而陳礿此時已經累的氣喘籲籲,蹲在一邊使勁用手扇風,她面頰紅潤,汗珠順着臉龐流下。
段舛瞥了一眼,立刻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你去旁邊休息一會兒,接下來就和做竹背簍那樣把竹子劈成條?”
“是的,但是編收納筐的竹子可以劈粗一點,大概兩三根手指粗。因為背簍小所以編的竹子寬度也窄,收納筐我們可以編大一點。”
段舛在空地上火熱朝天地幹起活來。等陳礿喘勻氣,此時太陽已經西斜,正挂在山峰上緩緩往下墜。夕陽的光不刺眼,卻很美,特别是照射在對面山崖侵洩而下的瀑布上時,折射出動人的光華。
她站起身拍拍手,準備洗手做晚飯。石台下的廚房其實很簡陋,四面漏風,還好段舛搭了個竈台。竈台有陳礿的腰部稍稍往上的地方高,上面放着一口鐵鍋,下面是放柴火的竈膛,裡面已經有厚厚一層草木灰。
用附近的小樹枝撥開草木灰,裡面尚有星星點點的火星,她立刻扔進去一點草絮,再往裡吹兩口氣,肉眼可見地火複燃了起來,再架上柴火,大功告成。
竈台的旁邊有一個石頭案台,底下四角用大腿粗的木頭樁打入地裡,面上是一塊約0.8平方米,四周不規則,比較平的石頭,這樣一組合就形成了一個富有原始氣息的桌子。
桌子下面有一個鐵桶,形狀大小類似于現代裝修房子時常用的塗料桶。有了這個桶也就不用為了洗個手,來來回回往河邊跑,畢竟還是有些距離。
桶裡的水還剩下小半桶,陳礿可以輕松地将它提起來,把水倒進鐵鍋裡煮着。雖然和現代廚房不能比,但是相比起之前山洞裡煮飯的地方,這裡已經算得上非常方便。
陳礿決定今晚就按照之前的打算做一個鮮魚馬齒苋湯。至于主食就隻有土豆,但是還需獲得主人的許可:“段舛,我可以拿幾個土豆做飯嗎?”
男人的回答混着片竹子的聲音平穩地傳來:“可以,以後你同樣可以拿。但是從今以後你也要和我一起出去找食物,種土豆你也要出力,事先說好,我不可能養着你。”
陳礿毫不意外,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臉讓人養,她自然的開口:“這是當然,我會努力的,争取讓我在這裡也過上好日子!”
趁着水還未燒開,她回到頭上的石台,打開山洞門進去挑了五個不大不小的土豆,再把柳枝籃子提上。下到地面,她又把鐵桶也提上,一起拿去河邊。
“我去河邊洗菜,再打點水回來。”她向段舛報備一聲,然後轉身去幹自己的事情。
多了一個人,身邊便多了很多動靜,還有不時在耳邊響起的“叽叽喳喳”說話聲。但是段舛不覺得煩人,反而覺得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谷裡添了一份人氣。
就感覺,還不賴!
晚飯做好了,太陽也被山峰遮住了一大半面容,陳礿招呼段舛吃飯。今天的晚餐是鮮魚馬齒苋湯,撒上一小撮鹽可以激發出魚湯的鮮美。魚肉白嫩馬齒苋翠綠,雖是“萬綠叢中一點白”,但也美味異常。
主食是燒土豆,從草木灰中扒拉出來,放涼一點,吹吹灰用雙手掰開,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再喝口魚湯,嘴裡的食物不需要怎麼嚼,順暢地滑進胃裡,暖暖的,很熨帖。
吃飽喝足,再用草木灰将盛湯的竹筒竹筷洗幹淨,陳礿走到空地上準備開始做手工。之前專門讓段舛把竹子底部的四節留下來,劈開呈圓筒狀可以做碗,還可以做水瓢。
總是費力地提起鐵桶倒水還是不夠方便,不如做一個竹水瓢。
取一個竹筒,用之前背包裡那把有點鈍的小刀将口子打磨平滑,然後她掏出随身攜帶的防身小刀,這把小刀刀面很窄,可以用來轉孔。
鑽好孔後她拿着竹筒去空地上尋找合适的把手,竹子靠近頂端的部分就很合适,等找到了,再讓段舛砍下來,陳礿将竹筒和把手拼上去,一個水瓢就新鮮出爐了,試着舀水,效果也還不錯。
原料就緒,人也就緒,就可以編制收納筐了。
編制收納筐第二步——取20根竹條對齊并排排列,用平直的棍子壓住,然後另取一根竹條用壓二挑二的方法編織。其實并不難,和編織竹背簍很像,隻是陳礿想把收納筐編地又大又牢固就很費時費力。
等到主體編的差不多了,用更粗更厚的竹條以米字形加固底部。再取一條沒有削薄的竹條将收納筐的底部和收口處加固,需要拐彎的地方用火炙燒,就可以輕易地把竹子掰彎塑形。
編制收納筐第三步——用新的竹片将筐體和加固的竹子固定在一起,豎着也加上幾根竹片呈“X型”加固,這樣編制出來的收納筐即使放滿土豆也不會壞,竹子的韌性可不容小觑。
編制收納筐最後一步——用編收納筐底部同樣的方法編織蓋子,隻是蓋子不用編的很深,大半根手指頭的深度即可。隻是需要注意編織時要多加一根竹片,這樣蓋子比筐體大上一點點,恰好可以嚴絲合縫地蓋上。
在陳礿編制的過程中,段舛将竹片都片好了,過來看着她是如何編制的。看了一會兒,像是看懂了,他也嘗試着動手操作起來。
要說段舛還是有些手工天賦的,由于陳礿手熟,所以手指頭的動作很快,但是段舛還是邊觀察邊摸索着也編了一個竹制收納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