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箱走出機場到達大廳的門,秦夜白捶了捶她酸疼的腰背,小聲嘀咕:“就知道坐飛機會這麼折騰,累死我了......”
看了眼笨重的行李箱,她開始後悔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現在有股想要就地扔進垃圾桶的沖動。
“算了......”
秦夜白嘟囔了一聲,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解鎖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你忙完了沒?”秦夜白等着對方接通,直接問道。
對方那頭沒想到秦夜白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應道:“怎麼了?”
“我剛下飛機,晚上去你哪兒住行不行?”秦夜白手指把玩着垂落在一旁的卷發,不客氣道。
“下飛機?你回中城了?”
秦夜白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無奈:“你可真是會玩突然襲擊,我現在根本脫不開身去找你。”
“不用你來接我,我自己打車過去,你家換密碼了?”秦夜白語氣顯得十分無所謂,本來憑着她和林以羨的關系也不用客氣什麼。
“不是這個問題......”林以羨尴尬地看了眼封绫,聲音略低了些,“不方便......”
秦夜白疑惑地發出一聲鼻音,晶瑩的眸子轉了轉,似乎反應過來了些,也不自覺放低了音量:“那誰在?”
“嗯。”
秦夜白唇角溢出了一絲絲笑:“那就不打擾你的雅興了。”
“等下。”林以羨連忙喊了一聲,“你有家不住,往我這裡跑什麼?”
“你沒說我差點忘了,我瞞着家裡回來的,除了你還沒人知道,你可别給我說漏嘴了啊。”秦夜白交代着。
林以羨:“你這玩的是哪一出?那你要不要找洲洲姐?她晚上不用來晚宴,應該有時間。”
聽見林以羨提起關之洲的名字,秦夜白臉色一僵,應道:“不用,我不找她。你也别和她說我回來了。”
“洲洲姐都不能說?你倆到底怎麼了?”林以羨頓了下。關之洲和她們認識很久,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怎麼秦夜白現在這麼一副抵觸的姿态。
秦夜白垂下眼,避重就輕:“也沒什麼,怕她大嘴巴,告訴我哥她們。”
林以羨笑:“洲洲姐又不會......”
秦夜白打斷她的話:“沒事,我自己想辦法。”
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林以羨愣愣地看着中斷了通話的手機屏幕,滿臉疑惑。
關之洲和秦夜白這兩個人,每次提起對方的時候反應都這麼不自然,再說她們倆之間沒問題,她也不會相信的。
挂了林以羨的電話,秦夜白後仰靠在椅背上,羽絨服蹭着皮質靠背發出摩擦聲響。
她歎了口氣:“誰都提她,每次都提她......看起來有那麼熟嗎......”說完也覺得這話可笑,“不熟就好了......”
想着,又把手機掏出來,點開預定酒店的app,找了家市區内交通方便的酒店,先定了一周的房間。
看到預定成功的字樣,她又打開叫車軟件,把目的地定為那家酒店。
秦夜白悄無聲息地回國,就是不想有人來打擾她,特别是那個一心全放在關之洲身上的秦鄉明。
戀愛腦的男人,真特麼無趣,連自己親妹妹都背叛。
洗漱完躺在酒店大床上,秦夜白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眼皮打着架。
跨年夜的中城不知多熱鬧,窗外的煙花一聲接着一聲,就沒中斷過。
她覺淺,即便想倒時差,這麼大的噪音也讓她實在無法安眠。
迷迷糊糊地眯着,沒幾秒就被震耳欲聾的煙花聲吵醒。
秦夜白煩躁地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惱怒地看向窗外,有氣沒地撒。
斑斓的光線映射在她的臉龐,影影綽綽地閃爍着。
看得她恍了一陣神。
她回來前就和家裡說了要趕結課作業,所以一直都沒人來打擾她。
睡也睡不着,索性破罐子破摔。
秦夜白從行李箱裡找出衣服換上,拿卡離開。
她還特意定了離簡色系近的酒店,走路幾分鐘就能到。
輕車熟路地進門。
簡色系不知比往常熱鬧多少,這種日子約着朋友出來喝酒潇灑再正常不過。
恰好有人離開準備去街上跨年,秦夜白坐下看了眼時間,離零點就不到半個小時了。
店裡的經理陳娴巡店看到她,臉上明顯驚訝,走到她桌前恭恭敬敬:“秦小姐,您怎麼來了......”
秦夜白和自家老闆交好,她這種級别的人自然知道,也肯定得招待好以免老闆指責。
“看到我很意外嗎?”秦夜白笑眯眯地看向陳娴,“來喝酒啊。”
“沒有沒有,肯定是歡迎您的。”說着,陳娴還朝秦夜白身後那一桌看了一眼,眼神怪異,但燈光昏暗,秦夜白的注意力也沒在她的身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
“還是老樣子嗎?”陳娴問道,沒多嘴别的。
“嗯。”秦夜白點了下頭。
出國了許多年,這是秦夜白第一次坐在簡色系裡。
裝修變了點樣,想必是林以羨又花了些心思改造。
陳娴把酒送上來,幫她打開。
秦夜白轉悠着手中的玻璃杯,無所事事。
本來還想着和林以羨喝上幾杯,看來今天是沒這機會了。
剛進門時周圍還吵嚷着,越是接近零點,廳裡的人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