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怎麼了?”
秦夜白語氣沉了些,擡眼看她。
關之洲臉色又白了幾分,緊緊抿着唇,因着疼痛無法出聲。
以秦夜白的經驗,估計是扭着或者是崴着了。
看出了關之洲的痛苦,秦夜白臉色也别扭,連着緩了好幾口氣,大概是内心在做什麼決斷。
大冬天的,一直這樣也不是回事。
想着,秦夜白緩緩起身,彎下腰,雙手攬着關之洲的身側,讓她能夠借助她的力氣站起身來。
察覺到了秦夜白的意圖,關之洲的眼中光芒閃爍,順從地配合着。
站直了身子,關之洲才感受到後知後覺的疼痛,右腳不敢着地,汗珠還貼在額頭上,隻以左腳碰觸着地面。
秦夜白等她起身以後,隻拿着一隻手抓着她的胳膊,讓她能夠保持平衡。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
“小夜......嘶......”
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關之洲看她不動如山的臉色,想要說話。
還是那麼溫柔的聲調。
開口時忽然又吸了口氣,讓秦夜白不得不中斷思考,把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看着她,一副等着她繼續往下說的态度。
關之洲秀眉微蹙,緩和着氣息,卻半晌沒說話。
從暧昧到淡漠,二人之間的氛圍忽起忽落。
看着關之洲身上的衣衫在零下的氣溫中顯得單薄,秦夜白知道在這裡耗下去不是什麼好辦法。
她主動往前走了一步,垂下眼。
“自己站好了。”秦夜白幹脆利落地丢下一句話,抓着關之洲的手上松了些力氣。
關之洲愣了下神,以為秦夜白想要離開,連忙開口挽留:“小夜,你、你等一下......”
秦夜白沒去看她的臉,再次重複道:“站好了。”
語氣生硬、不容置喙。
委屈地咬着唇,關之洲最後還是調整好了重心,像火烈鳥般單腳站立着。
見她站穩了,秦夜白才徹底松開了手,分開的時候,關之洲的神情明顯又失落了幾分。
秦夜白沒理會她,兀自摸了摸羽絨服的口袋,把裡頭的手機掏出來塞進了褲子的口袋之中,再沒摸到别的東西。
她迅速地把外套脫下來。
而後,越過關之洲的後背,把衣服敞開,披在她的身上,把關之洲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暖意透過背脊朝全身傾瀉而來,關之洲愣愣地看着一臉認真幫她整理衣服的秦夜白,忽地胸口泛起酸意。
衣衫寬大,帶着屬于秦夜白的氣溫和香味。
關之洲忍不住,雙臂交叉于身前,讓羽絨服将她包裹得更緊些,汲取着上面的溫度。
裝作沒看到她的小動作,秦夜白自顧自整理着她内裡的衣服,又把披肩的長發拿牛筋紮成高高的馬尾。
做完一切,秦夜白才在關之洲面前轉了下,背對着她俯下身子。
“上來,我背你。”
.
“你在生氣嗎?”
林以羨沒想到封绫會突然對她說出這句話,轉頭看到房中穿衣鏡裡映出的她的臉龐——眉頭緊緊的,臉色又嚴肅。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此刻是這樣的表情。
連忙放松了表情,而後否認:“沒有。”
封绫收回還要接着往房裡繼續前進的腳步,重新走到林以羨的面前。
“但是你看起來,就是在生氣......”
說着,她也沉默了,垂眸在一旁不說話。
林以羨舒展着臉色把聲音放低放柔,沖她笑笑:“真的不是,我隻是想了些有的沒的......”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二人都把視線投向林以羨的手包。
林以羨把手機拿出來,看到林以慕的名字。
大概是她離開之後林以慕找不到人,才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羨羨,跑哪兒去了?”林以慕沉穩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
林以羨看了眼封绫,低聲回着:“有點事,我馬上就過去。”
“有麻煩?”林以慕敏感道。
“不是。”
“自己能解決嗎?”
林以羨嗯了一聲。
“好,有事告訴哥哥。”
“大哥,你先别挂。”林以羨叫了聲。
林以慕低低應着,和林以羨保持通話。
林以羨把手機從嘴邊挪開,然後看向封绫,神情猶豫,糾結了好一陣兒,終于還是開口道:“你一個人住這兒,我不太放心。要不......這段時間,你先在我家住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