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漱怔了怔:“換組?”
“你沒發現嗎?那個胖子根本沒記錄分組情況,隻要你願意換,我等會兒就跟同組的說一聲,之後的任務我跟你一起做。”
尤閑眼不動聲色試探道:“我之前已經做過兩個副本了,還拿過一次額外獎勵。偷偷告訴你,其實副本的規律我也摸了個大概,基本上都是那套東西。我們合作,我保證我們能活下來,額外獎勵也讓給你!”
時漱安靜地聽完這通鬼扯,無聲笑了。
404的副本,還有規律?
他這個做研發的怎麼不知道?
“是麼?”時漱這下不困了,他饒有興趣地看着尤閑,“你還知道什麼?”
眼看魚就要咬鈎,尤閑眼底精光一閃,又往火上灑了把油:“跟你同隊那個小年輕,一看就靠不住,我觀察他很久了,做事情不往前沖,一直站在最後,滑頭得很!你跟他一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他給賣了!你把他踢了,我們一隊!”
“看來無論從什麼角度,我跟你合作都是最優解了。”時漱看着尤閑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真誠詢問,“那要不為表誠意,你先告訴我,這個副本的玩法是什麼?”
計謀得逞的狂喜被瞬間驅散,尤閑一愣:“玩法?”
“詩歌呢,最重要的是韻律,電影,最重要的是畫面,雖然仍有一些争議,但遊戲也是被稱作第九藝術,它最重要的……”時漱頓了頓,“不就是玩法?”
“這個……就是……啊,礦長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來挖礦的啊。”
時漱笑了笑:“挖礦隻是玩法的一種包裝形式,我問的是,這個副本的本質,是什麼?”
“……”
一個殺人遊戲,還他媽有本質?!
尤閑徹底懵了。
原本尤閑想先遊說時漱,等時漱願意換組之後,他再去找談燼,自然而然分化兩人,到時他再見機行事,跟誰組隊都行,說不定,還能當雙面間諜,撈盡好處。
雖然這兩個人各有能力,但也不過是年輕人,剛從象牙塔步入社會的,大多正直又天真,最是好騙。
看時漱問得十分真誠,尤閑更急了,看來隻要他能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就一定能——
“時哥!”
洞裡響起邢查的聲音。
許久不見時漱回去,邢查放心不下,想出來找他,其餘人也沒有繼續留下的打算,索性全跟着出來了。
正巧尤閑一時也編不出靠譜的謊話,見有人來,就順勢站到了一邊。
邢查走上前:“怎麼了時哥?”
時漱回神,搖搖頭:“沒事。”
尤閑偷偷瞟了時漱一眼。
但時漱全然沒有察覺,他腦子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就在剛才的某一瞬間,他似乎又聞到了那股奇怪的氣味。
時漱皺了皺眉。
“那,要不我們先出去吧,這裡陰森森的……”師裴小聲道。
葉蘭沒管其他人,已經先一步向洞外走去。
其餘人也正好跟上,走在後面的陳亮忽然開口。
“不過,”他猶疑道,“我們,真、真的不去那個洞裡看看?”
“不不不,我可不去。那個大叔都說了,隻要安安心心挖礦,挖完我們就能走!”杜迪連連擺手。
“我贊成進去看看,剛才那個礦工的話,說明洞裡肯定有問題,提前了解情況我們才能有所防備。”尤閑說。
“你覺得呢?”談燼忽然問邢查。
“啊?我?”邢查好像萬年非酋忽然出貨,一時有點受寵若驚,“其實我……”
“不過,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再少一個人,宿舍會怎麼分配?”談燼像是根本不需要答案,微笑着對邢查說,“是會重新排序,還是圖省事把我們三個分在一間?”
我們,三個。
談燼跟時漱原本就是一組,再加上邢查……
那不就是說跟邢查同一個宿舍的人……
衆人紛紛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尤閑。
談燼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略帶歉意的聳聳肩,又笑着拍拍尤閑的肩膀:“别介意,我開玩笑的。”
“……”
直到離開礦洞,尤閑都覺得手腳發冷。
他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還是說,剛才他聽到了什麼?
……可他明明确認過了,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
前方,談燼仍然走在時漱後面,他身量高,步履松散,偶爾歪過頭,随意接時漱的一兩句話。
明明看起來就是個人畜無害的青年罷了。
但尤閑有種感覺。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