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會誕生,生命會消逝,這個道理鼬四歲就明白了。
可僅僅隻是明白死亡,卻不曾體會自己身邊親近之人,會突然再也醒不過來。
鼬獨自一人待在宇智波的練習場,輕柔的風撩起他留至耳後的長發,他閉上眼睛,藏匿起眼中萬千情緒。
“鼬君……”泉似乎是着急跑來的,帶着沒有調整好的呼吸,“你……還好麼?”
話語一出,她就想掐死自己。
不過鼬似乎不會在意這些,他轉過頭來看着泉點點頭,“我很好。”
泉知道鼬是一個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裡的人,她也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她提起手中的紙袋道:“甘栗甘新品,一起品嘗吧。”
本擔心鼬會拒絕,沒想到他點點頭說:“好啊。”
他們并排坐在南賀川邊的木闆橋上,水流緩緩從腳下淌過。當鼬吃完了最後一口紅豆沙餡鲷魚燒,泉拖着下巴朝他笑了一聲。
“怎麼了?”鼬下意識去擦拭嘴角,他以為不小心将紅豆沙沾到嘴上了。
“你别動。”泉起身繞到他身後,“鼬君的頭發有些長了,我替你綁起來吧?”說着,她将鼬的頭發攏了攏,用套在手腕上的紅頭繩給他綁了個超迷你小揪揪。
“好了。”相當得意自己的傑作,她不由拍了拍手。
“泉,我決定參加這次的中忍考。”
鼬突如其來的話,讓泉楞了一瞬,“诶?”她轉過頭發現鼬正低頭望向河水中遊過的魚兒,不由得垂下眼睑睫毛輕顫,“鼬君不要勉強自己啊。”
“我沒關系的。”
“我知道,鼬君很優秀這點毋庸置疑。”
鼬擡起眼眸看向一臉擔憂的泉,雖然話語似保證卻仍然語氣平淡地說:“放心吧。”
在此後一連幾天泉都沒在練習場見到鼬,她糾結地從宇智波族長家的巷子晃蕩到止水家門口,貿然去找鼬她擔心會因不知道說什麼而尴尬。這麼想着,泉打算拜托璐璐,畢竟她之前經常和鼬一起訓練。
此時璐璐正坐在書桌前苦着臉啃筆,寫寫背背這種東西她實在不夠擅長,照由美的話說就是,魚的記憶不過如此。
歎了口氣,止水的話仍在她耳邊萦繞,“如果想提前畢業,除了忍術和體術,理論課知識也得過關才行。”
院子裡的烏鴉忽然聒噪起來,璐璐煩躁地丢下筆,心想這群傻鳥看來是得見識一下自己的豪火球有多熱。
剛來到門口,璐璐便看到泉杵在門口伸着頭,看見自己後她笑着對自己招招手。
“泉?”璐璐穿上拖鞋小跑過去,院子裡的烏鴉全然不知自己剛經曆了一場生死。
“止水前輩不在家麼?”
“他?他在家才稀罕,你找他麼?”
泉搖搖頭,“我是來找你的。”
璐璐從冰箱裡翻出一些點心,又去泡了壺茶水,泉看着她手忙腳亂的招呼自己,忙說道:“你不用忙了,我來是有些事想要找你聊聊。”
“什麼事?”璐璐好奇地坐到泉對面的蒲團上,疑惑的等她把話說下去。
霧氣從橘黃色的小茶壺裡飄出,茶香味萦繞在空氣中,璐璐擡手給泉倒上一杯,又将裝有禦手洗團子的餐碟向她面前推了推。
“最近鼬君他……”大緻将鼬小隊的事情簡單和璐璐說了一遍。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有點兒燙。夏天并不适合喝熱茶,看來璐璐極少做這種事情,泉不由得有點羨慕起來她,擁有這麼好一個止水。
泉放下茶杯,那雙好看的眼眸也低垂下來,“我有些擔心鼬君,他總喜歡把任何事都藏在心裡,這次也一樣,我怕他會走不出來,時間久了……”
“殉職……”璐璐在口中輕輕念了一遍,心中一時有點兒迷惘,平靜的日子過久了,她居然都忘了當年差點被刺中的事情。
“除了止水前輩,就屬璐璐你和鼬君關系比較好了,所以想請教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幫鼬君回到以前那樣。”
“以前那樣?”
“是……鼬君他最近……更加沉默寡言了。”
“嗯……”璐璐雙手撐着下巴思考,怎樣才能讓那個無論何時都淡定無比的小子走出陰霾。
“對了!”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她猛地雙手拍向桌面,砰地一聲吓了泉一跳,杯子裡的茶水也搖搖晃晃撒出幾滴。
璐璐讪笑地揉了揉鼻尖,有些興奮地說道:“止水上次和我說,月底村子裡會舉辦夏日祭,到時候可以邀請鼬一起去玩。”她沖着泉擠擠眼睛,笑得不懷好意,“煙火大會什麼的,最适合約會培養感情了喲~”
聽了璐璐的話語,泉的臉立馬紅成了大番茄,“我不是……”
“别想狡辯,我早都看出來了。”不等泉說完,璐璐便打斷她,“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如果泉不想的話那隻好算了……”
“我……想……”泉嗫嚅地小聲說道。
璐璐巴掌一拍,“得嘞。”然後拉着泉就準備出門。
泉吓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掙脫。
“去、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