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鳳目朝他輕輕一瞥,他閉了嘴。
喬勐:我家娘子真好看,尤其是瞪我的時候。
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羅掌櫃見蘇婉把喬勐鎮住了,便松了口氣,指着鋪子裡的狼藉道:“大娘子也看到了,喬二爺不止打了我,還砸了鋪子,羅某隻是個區區管事的,二爺他高興打就打了,可這鋪子的損失……”
蘇婉了然的點頭,笑了笑道:“我明白的,鋪子裡的損失自然由我們來承擔。”
羅掌櫃捂着豬頭臉露出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這麼喬娘子真是個明事理的人,嫁給喬勐這種人真是糟蹋了。
“多謝大娘子體諒。”
“那羅掌櫃是原諒了我家二爺的冒犯了?”蘇婉将棍子收起,又問了一句。
“呃…實乃誤會,二爺也是心疼娘子。”羅掌櫃說得不情願,可對方認了賠償,他也不敢真的明面上跟喬勐對上。
“是啊,我家二爺就是因着太心疼我,這才沖動下對羅掌櫃做了此事。”蘇婉說着,用手扶了扶頭上遮傷用的抹額,身子不穩還晃了晃。
“大娘子!”銀杏叫了一聲,趕緊要去扶蘇婉,可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喬勐眼疾手快的半攬住蘇婉,“娘子,你怎麼了?”
“二爺,我頭好疼!”
剛剛生猛地能揍娃霸的大娘子這會虛弱的半躺在娃霸的懷裡,這反轉,吃瓜百姓的瓜都要掉了。
不過衆人覺着喬家大娘子應該是真的頭痛。
“唉,應該那日在這滿香樓裡,頭被彭大姑娘傷了的傷口還未愈合,”蘇婉讓喬勐扶着她坐了下來,面對吃瓜百姓而坐,“二爺,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傷口又裂了?”
說着,當着衆人的面解下了抹額,傷口果然裂了,點點血迹溢了出來。
事關女子容貌,衆人倒吸一口冷氣。
喬勐更是怒不可及,操了手,現在就想去彭府把人逮出來揍一頓,現在管他男女呢!
“大夫說,現在可能要落疤了,”蘇婉解了身上的繡帕,按了按眼角,“本來如若醫治及時,也許就不會落疤,可那天羅掌櫃,唉……”
“小婦人和二爺人卑言輕,是比不上彭大姑娘的,也不能怪羅掌櫃不出來主持公道,最後也沒及時請大夫…怪就怪我命不好,不該在彭姑娘前面定了最後一盒桃香口脂。”
蘇婉說到傷心處靠在了喬勐身上,見喬勐光顧着生氣,沒有說話,伸手在他暗處擰了下。
喬勐一痛,回過神來,他剛剛在想着怎麼對付縣令家的人,人都出事兩三天了,連個道歉都沒有,不就是仗着他隻是太守府的一個庶孫!
他不笨,結合他家娘子的話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即招來白果,讓她扶着她家姑娘。
“九斤!去請個大夫來!”喬勐大聲喊道。
九斤長得十分壯碩,身子一立:“好嘞!”說着就往門口走,扒開人群。
“諸位讓一讓,我家大娘子又被滿香樓的人氣得流血了!我要去找大夫!”
站在後面,不太看得見裡面情況的,頓時被他的話驚着了,“哎喲,這喬大娘子和滿香樓真是孽緣喲!每次來都要見點血!”
“嗐,這滿香樓真是的!上次我就說了,人在你店裡買東西,你不調解就算了,還任由一方打人,這就不對了啊!”
“你還真敢說,彭家大姑娘就是女版的娃霸,不可說,不可說!”
“但這滿香樓也沒辦法啊,人家是縣令的千金……”
“那也不能就眼睜睜的看着彭大姑娘讓家仆去撕打喬大娘子一個人吧!”
“聽說當時血流了一地,滿香樓愣是沒人去請大夫!如果不是她家丫鬟來了!她恐命喪滿香樓!”
當日是銀杏一個人陪蘇婉出來的,進了滿香樓後,蘇婉說想吃來福樓的綠豆酥餅,便讓銀杏去買了,故而當時隻有蘇婉一個人在店裡挑胭脂。
蘇婉也聽到外面的議論,暗歎一聲,喬大娘子還真命喪此地了。所以她也必須為她讨個公道。
羅掌櫃被說得老臉一紅,現在是騎虎難下,心中懊惱後悔不已,早知道當日就不冷眼旁觀了。
他當時也沒想到縣令家的大姑娘如此兇悍呐!
“大娘子,實在是對不住!”羅掌櫃彎腰作揖。
“羅掌櫃折煞小婦人了,二爺也是的,怎的非要去請大夫,你快跟羅掌櫃算算這賠償的事吧。”蘇婉有氣無力的說着。
喬勐将衣擺一撩,沉聲道:“羅掌櫃算吧!”
羅掌櫃頓感不妙,但那喬二爺的目光像要吃人,他也隻好算了起來。
損失還沒算出來,九斤領了大夫進門,“二爺,大娘子,大夫來了!”
大夫進門後,看了看傷口,又把了把脈,面容嚴肅道:“夫人後腦的傷淤血還未消,大娘子實不該今日便出門的,應該再多休養幾日!一會我再開個方子,回去服用。就是這額前的傷口救治時誤了佳時,今日這傷口又裂,恐要留疤!”
喬勐一聽急色了!他就愛他家娘子這番容貌,這留了疤,怎可好!
“大夫,可有法子除這疤?”
蘇婉也被大夫說得吓了一跳,女子哪個不愛美,真留了疤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