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着帷帽,小厮看不清她的面容,直接推了她一把,“走吧走吧,都說不見了!”
“你這人說就說幹嘛動手動腳的!”白果趕緊把蘇婉護住,大聲斥着門房。
“我就推了怎麼樣!這大夜裡的頭,誰往别人家裡來啊,懂不懂規矩啊!”門房嘛,還是縣令家裡的,平日被人捧慣了,這會氣性也大了起來。
蘇婉穩住其他要上前來揍門房的其他人,“你們退下。”
“彭大人如果今夜不肯見小婦人,小婦人便一頭撞死在府前。”蘇婉撩起帷帽,露出姣好的面容,眼神堅定。
門房被她的話鎮住了。
“小哥再帶一句話給彭大人,蔣三爺的愛妾柳氏,彭大人還記得嗎?”
門房當然聽不懂後一句話,但他也怕這個蘇氏真的要撞死在彭家門口,他忙不跌的趕緊關了門,去向老爺通報。
彭英遠正在書房看卷宗,聽聞門房又來報喬家人求見,直接将手邊的茶杯砸了!
“讓他們滾!”
“老爺,那喬大娘子說您要是不見她,她就一頭撞死在咱們府前!”聽了門房的話的管家在門外急聲道。
“什麼!她這是做什麼!威脅本官嗎?”彭縣令十分惱火。
但對于這種胡攪蠻纏的婦人,他也不敢小觑,因為時常見識到他夫人鬧起來的威力。
彭縣令沉吟,在想要不要見那喬大娘子,門外管家又道:“那喬大娘子還說了一句話。”
“她說什麼了?”
“她說蔣三爺的愛妾柳氏,您還記得嗎?”
彭英遠身子一震,吃驚的望着門邊,“什麼!你再說一遍!”
管家又重複了一遍。
“讓她進來!”彭英遠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了會,終于讓管家叫蘇婉進來。
蘇婉在門口等了約一炷香的時辰,門房開門,将他們放了進去。
彭英遠讓人将蘇婉帶到外院的議事廳,蘇婉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那等着了。
其他人被擋在門外,蘇婉進了議事廳,先是對彭英遠行了個禮,“民婦蘇氏拜見縣令大人。深夜冒昧前來,還請大人見諒,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哼,蘇氏你可知你,你在外的一番言語是在威脅本官!”彭英遠沒有讓人接禮,肅着臉,怒聲對蘇婉道。
“民婦也實乃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還能大人莫怪。”蘇婉站在堂下不卑不亢的回他。
彭英遠不說話,自顧捧了茶喝了起來,也不叫人給蘇婉上茶,也不叫她入座。
蘇婉也不氣,直接叫了九斤,“九斤,還不快把害得彭大姑娘摔馬的真兇提上來!”
“是大娘子!”九斤應了聲,可門外的護衛不放他進門。
蘇婉知道九斤被阻,看向彭縣令道:“大人難道不想見見嗎?當年那柳氏是不是也如同民婦這般走投無路深夜來求見大人呢!”
彭英遠深深的,目光帶着審視看着蘇婉,似要從她吐露的點點滴滴裡找出她對于當年的事到底知情多少。
蘇婉這會低垂了眉眼,恭順的站着,沉靜而又優雅。
彭英遠瞪視了會,讓人将九斤放了進來。
“他是何人?”
“他乃是大太太放于我和二爺身邊的一枚棋子。”蘇婉直接點明。
彭英遠先是一愣,可他為一方父母官,才智是有的。而且兩邊所站派系不一樣,對于對手自然要多加了解,喬二爺的事他也是多有耳聞。
“你們不會是随便找個替死鬼來替喬勐脫罪吧!”
“大人多想了,這事确實是他一人所為,跟二爺沒有關系。我家二爺做事素來光明磊落,要找彭大姑娘麻煩也會正面來,不會耍這些小手段的。”蘇婉說的義正言辭,又言辭懇切。
要不是彭英遠知道喬勐的為人還真被她給蒙了,以為喬勐是個什麼英雄好漢。不過那喬勐做事确實是喜歡直來直往。
“這個人,任憑您處置。”蘇婉說完,九斤直接踹了喬福一腳,把他踹到彭英遠面前。
彭英遠看都沒看喬福一眼,“這隻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沒有确鑿證據,本官就能信你們嗎?”
“信與不信,自然在大人,大人若有心去查,事過總有痕,還怕找不到證據嗎?”蘇婉捧着盒子捧得實在有些累,就将盒子交到九斤手上。
她這話聽在彭英遠耳裡便是一語雙關,他在想她是不是也在說蔣三爺和柳氏的事,雖然當時知道這事的人基本都被滅口了,但是正如她所說,事過總有痕迹,保不齊就有有心人留了證據。
而喬勐慣來厮混于市井,善結交各路人,知道這個事也在情理之中,他不能賭!
這喬勐與蘇氏都留不得!彭英遠眸中精光一閃,起了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