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二爺他前兒個晚上從我這支了十兩銀子,昨兒個早上又支了五兩,晚上又是十兩。”趙氏吞吞吐吐的把喬二爺這兩天不正常的舉動說了出來。
“他還從你這支了銀子?”蘇婉停下進食的動作,眉頭緊蹙的看向趙氏,又道:“你怎麼也沒跟我說。”
這喬二爺早上也沒跟她說已經從家裡支了二十五兩,現在算下來他一共支了五十兩,他這是要做什麼?
趙氏一臉為難:“是二爺沒讓,他說大娘子你趕繡活比較累,就不要拿這種小事去耽擱你了。”
“那他有沒有說去做什麼?”蘇婉又重新舉箸夾菜,稍想了下,也許還是跟趙三公子合作生意,或者是家裡那幾個人做吃食生意上的事。
趙氏:“問了!二爺沒肯說,前天說第二天就把銀子還回來,結果昨兒個沒還,還支了更多。”
喬二爺以前也從她這支過銀子,可最多也就是個兩三兩,也從來沒像這兩天這麼頻繁。
蘇婉看着趙氏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由掩唇笑了下,她能想象出當時喬二爺趾高氣昂的對趙氏說着“這是爺們的事你不要管”的模樣。
“算了,等二爺回來我來問問他。”
這會蘇婉心裡雖然起了小小的疑慮,但還是相信喬二爺不會在外胡來的,不過趙氏接下來的話,轉間着實打了她的臉。
“大娘子……”趙氏期期艾艾,滿面愁容的叫了聲蘇婉。
蘇婉心裡一咯噔,看向趙氏:“養娘,你知道是不是?還不快告訴我!”
“我就是覺着奇怪,昨兒個二爺早上又來跟我支銀子的時候,我便讓白果偷偷跟了二爺出去……白果先跟丢了,不過小丫頭聰明,就在城裡找尋,然後在那些開關撲買賣的店鋪裡,找到了二爺,她聽人說二爺前日就在那裡了,砸進去不少錢。”
“什麼?!”蘇婉急切地站了起來。那關撲就是店家想出來刺激客人消費的招數,也更相當于賭博。
“二爺起先赢了不少東西,後來那些店家就說二爺運氣着實好,哄了二爺繼續玩,這種東西,碰運氣的,誰能運氣一直好……”
“那些人爛心腸,還專門哄二爺做對賭買賣!”
聽到這裡,蘇婉已經聽不下去了,她狠狠地摔了筷子,“養娘!這事你早應該跟我說了!”
趙氏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想着二爺昨兒個把銀子都賭敗了,今早沒再跟我支銀子,相必是想通了,哪曾想二爺是從大娘子你那支了銀子!”
蘇婉是又急又氣,轉身便往内室走,“賭這種東西最能讓人上瘾了!碰了一次就會想碰第二次,赢了想再赢,輸了還想翻盤,二爺這種人怎麼可能會認輸!”
趙氏舉手無措站在蘇婉身後,幫着她換衣服,“唉,咱們大和禁關撲有些年頭了,今年官家不知怎的又下令說每府可在衙門指定的日子裡開上三兩日。”
“衙門指定日子?”蘇婉的心沒來由一慌,不由多往深處想了幾分。
“應是元正、冬至、寒食三節。”
“那怎麼平江如今便開了?”蘇婉對心裡的猜測隐隐又信了幾分。
但,不管怎麼樣,她現在要做的事是把人拉回來!
深吸一口氣,蘇婉拿上了那根家法棍,帶着趙氏,步步生風的走出主屋。剛邁過門檻,迎面遇上銀杏和白果。
“大娘子,趙媽媽你們這是要去哪?”銀杏開口問。
“出門一趟,你在家裡看家,白果跟我走!”蘇婉沒有多說,簡潔明了的指派了任務。
“大娘子,你知道了?”白果見她家大娘子這架勢便猜到了。
蘇婉沒有多說,凝着臉,直接往外走,自從他們開始做吃食生意後,家裡能用的,可趁手的人太少了。
現在蘇長木也不在家,九斤被派去看管虱子他們了,其他喬二爺散養的手下,這白日裡更不可能在了。
所以蘇婉隻能徒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