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領着蘇長木一路小跑着過來,把這個消息告訴蘇婉和喬勐,正在喝粥吃餅的蘇婉,聽了這個消息,筷子都驚掉了。
“怎麼回事?木叔你好好說!”
彭縣令怎麼就死了?難道昨晚九斤說一切都在計劃中指的是這個?九斤沒回來是去刺殺彭英遠了?!
喬二爺就在她身邊,正呼呼哧呼哧的喝着粥,她不敢去看他,生怕露出些什麼來。
“說是水匪殺的!”
蘇婉啊了一聲,将筷子撿起來,坐了下來,順便還被喂了一口雞蛋餅。
“被搶砸店鋪的東家們在衙門鬧了大半夜,聽說所有衙役都派出去了,那幫水匪愣是沒找着,後來大家都猜是不是出城了去水上了,硬是讓彭縣令出城去剿匪!”
“彭縣令沒法子,卯時就帶着人馬出城去了!”
“他身邊應該帶了不少護衛衙役,怎麼就……”蘇婉想着彭英遠總不能真去水上吧,大緻應該就是在岸上喊喊話,做做樣子,震懾震懾那幫水匪。
水匪善水,他若真去了那豈不是送死。
“不知道呢!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反正是被擡回來的,這會都說他是因着保衛平江城百姓抗匪而死的!”
“喲,這死的多好,活着沒做多大功績,死了倒是成功臣了!”喬二爺樂呵呵的調侃兩句,繼續投喂蘇婉。
蘇婉被動的喝一口粥,吃一塊餅,她邊吃,邊細細看着喬二爺,怎麼看都覺着他神色與平常無二,看不出絲毫破綻。
“這話在家裡說一說罷了,出去别亂說,”蘇婉怕他嘴上沒門,出去和兄弟們胡侃,到時候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那就不好了,說完喬二爺,她又對屋裡其他人道:“你們也别出去亂說。”
銀杏和白果兩個丫鬟哪裡有處說嘴,趙氏更别提,也就是外院的幾個男人們,需要注意,蘇長木一聽連忙稱是。
喬二爺嘴一撇,“娘子,我都被禁足了,和誰去說啊?”
對哦,她都給忘了,“那回頭九斤蠻子他們來,你跟他們說一說。”
“娘子你甭操心了,他們曉得的。”喬二爺滿不在乎的說。
突然,蘇婉的左眼皮跳了起來,頓時她這心裡有些不舒服了。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飯後,她就将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二爺,你跟我進來。”等其他人一退下去,蘇婉就将喬二爺叫進了内室。
喬二爺晃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瞧了蘇婉的背,沉色片刻,又挂上賴皮臉,跟了進去。
他一進内室就瞧見蘇婉正在關窗,還帶上内室的門。他便搓起了手,嘿笑一聲,“娘子,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你想什麼呢!”蘇婉狠瞪了喬二爺一眼,撿起榻上桌幾上挑窗用的長條,輕抽了他一下。
“嗷嗷!娘子!疼~”喬二爺叫的很誇張,一邊叫着,一邊還朝蘇婉身邊擠。
蘇婉嫌棄的推開他,“正經點,跟你說正事呢!”
喬二爺立即上榻乖乖盤好腿,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老實跟我說,人是不是你殺的?”蘇婉嚴肅的問喬二爺。
喬二爺搖搖頭,“不是。”
蘇婉愣了下,又問:“那人是九斤殺的?”
“不是。”
“娘子,這件事你不要問,你隻要知道他的死跟你跟我,跟我們,乃至咱們這個家都沒有關系。”喬二爺見蘇婉待要再問,搶先說道。
蘇婉這心裡頭慌慌的,從喬福的死,再到彭縣令的死,總讓她感覺不安,也真正認識到了這個時代的殘酷性。
“剛剛我這左眼皮老是跳啊跳的,我就怕……”蘇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事,你别怕,有我呢,就算我出了事,我也會為了安排好後路。”喬二爺不知道何時挪到蘇婉身旁,悄悄的攬上她的肩,把她摟進懷裡。
還輕輕地拍上她的背。
蘇婉直接一個反手,對着他的手就是啪地一聲,“渾說什麼!”
拍打完他,蘇婉往旁邊挪了一下,她還是沒習慣喬二爺身體上的親近。
左眼還是一跳一跳的,很不舒服,蘇婉低頭揉了揉眼皮。
“娘子,你這是左眼啊,人不都說左眼跳财?”
“還有說跳災的,這又說不準!”蘇婉不太信這些。
“我覺得咱家肯定要發大财了!”喬二爺說着,下了地,去外間拎了茶壺進來,給蘇婉倒了杯茶水。
蘇婉:“……”
這操作怎麼那麼像現代直男經典語錄裡——無論女友有什麼症狀,都是多喝熱水。
蘇婉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好吧,這家夥連直男都不如,這水都涼了!涼的透透的!
“水涼了。”蘇婉把茶杯放下。
“夏天,喝涼水涼快!”喬二爺一臉我聰明的樣子。
蘇婉伸腿踢了他一腳。
喬二爺捂腿,頓覺女人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
“對了,你這次回臨江喬家,他們有沒有為難你?”蘇婉撒了氣,這會也靜心了下來,便想起來喬二爺從臨江回來,她還沒問他回去的情況。
“沒什麼事啊,她能拿我怎麼樣?”喬二爺無聊的剪着紙玩,他當然不會告訴蘇婉他挨了一頓家法。
臨走時,他将蔣家和彭英遠的那些勾當交給了他祖父喬太守。不過,沒有談任何條件,也沒有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