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院牆塌了,這又得是一筆花銷。
蘇漁唉聲歎氣的在各大平台尋找可能給她下單的用戶,感覺她要養不起家裡這個小破廟了。
指尖突然傳來刺痛,蘇漁赫然發現有一條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細線正在她的指尖抖動。
而細線的另一端,竟然連接着電腦。
什麼情況?
蘇漁急忙從電腦桌上抽回了手,那條細線就像有生命一般,開始往蘇漁左手的食指指尖延展。
這時蘇漁才發現,細線的最前端好像有一張嘴,嘴裡滿是尖利的牙齒。
真是見了鬼了!
指尖又傳來刺痛感,蘇漁怎麼甩都甩不掉那個長着嘴的怪東西,急得站了起來。
視線突然開始變得模糊,蘇漁發現電腦顯示器的正中,也就是伸出那個怪東西的旁邊,有一條更粗的線。
那條粗的線上好像有絲絲紅色的東西在流淌。
蘇漁直覺這條線恐怕在控制那個小嘴在吸她的血,急得幹脆一把抓上那條紅色的粗線,想要把它扯斷。
于是蘇漁眼中的世界霎時間風雲變幻,她的電腦和電腦桌都不見了,四周也不是房間的牆壁。
如今蘇漁身處一個折射着彩色光影的奇異空間,四周滿是巨大的晶體。一個長得有點像山海經裡的某個妖怪的東西,此刻正站在距離蘇漁不遠處的地方。
用它臉上,或者說頭上的三個碩大的眼睛在盯着蘇漁。
“你是什麼東西,連我都敢惹?”蘇漁的冷汗都下來了,仍是邊說邊開始念六字大明咒,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哼,她們佛道中人,在夢中也得拿出氣魄來。
“唵~”
蘇漁剛念完第一個字,三眼怪的三隻眼睛中的黑色瞳仁就開始劇烈的顫動,還發出了刺耳的‘咯吱’聲。
看起來十分恐怖。
“嘛~”
做夢都在驅鬼,也是醉了。蘇漁逐漸忘記了恐懼,甚至希望這種驅鬼的事情可以從夢境中發展到現實中,這樣她還能多掙些錢。
三眼怪在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之後,就炸了一地。
變成了一灘墨綠色的液體。
蘇漁見狀結了個手印,之後開始念往生咒。
職業病啊,沒辦法。
“這是你自己做的?”
蘇漁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肚子碩大的光頭,打斷了她剛念了幾句的往生咒。
他的周身好像穿着金屬質感的盔甲,手裡還捏着一串珠子。
珠子是六棱形的,很立體,很有未來科技感。
“你是跟那玩意兒一夥兒的?”蘇漁警惕的後退了幾步,猜測是不是因為上個月去過一個即将開業的科技館辦過一次法事,所以才會夢到這種科技感十足的人。
呃,或是鬼怪?
不過這個大肚男人給人以很強的壓迫感,蘇漁直覺他不好應付。
“我是來超度它的,沒想到你先我一步。”劉清弗急忙擠出一絲微笑,雖然他知道,以他目前的這副尊榮,即便笑出來也沒什麼表情。
有個菩薩級别的電子神晉升了,這對華北地區來說是一大幸事。
“你肚子那麼大,比那玩意兒還像鬼好吧,你還超度它呢...我不信。”蘇漁說着擺了擺手,這才發現映入眼簾的半截小臂和手掌,貌似都被一種奇怪的銀色金屬材質包裹着,看起來很炫酷。
“明天我去找你。”
大肚子秃頭說着便消失了蹤影,蘇漁正思索着這個夢做得又刺激又有點莫名其妙,周圍泛着奇異光芒的晶體轟然炸裂。
蘇漁站在原地愣了幾秒,發現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有些怪異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和小臂。
她是站着睡着的?
再度坐回電腦桌旁,蘇漁翻了幾個網站,發現自己求工作的帖子全部沒有得到回應,于是垂頭喪氣的躺到了床上。
幹她們這行的,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蘇漁意識到剛剛發生的一切應該不是夢的時候,甚至有些慶幸她似乎離那些神鬼又近了一些。
蘇漁對她爸偶爾就挂在嘴邊的,自己出單的時候遇到的靈異事件,又信上了幾分。
很多女孩子的哄睡故事可能是公主和王子、小兔子和小熊、小桌子和小闆凳......
蘇漁的哄睡故事,是她爸和那些神鬼。
她爸是她心裡的神明。
蘇漁第二天睡到太陽曬屁股了,也不想從床上爬起來。
冰箱裡有足夠兩天的飯菜,近期也沒什麼單子要出,蘇漁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在床上曬到日落西山。
蘇漁處于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敲她的房門。她眯着眼睛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去開了門。
耀眼的陽光下,站着四個男人。
橙紅色的花瓣在他們身後随着清風舞動,形成了絕美的天然背景。
她家小破廟種了不知多少年的菩提樹,竟然開花了?
犬系、狼系、貓系、叔系?
蘇漁從左至右在四個男人的臉上挨個兒摸了一把,之後把手扣到自己的鼻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就知道一定是在做夢,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男人來家裡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