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你眼睛怎麼了?”
青西聽到蘇漁的詢問之後,有些不自然的低了低頭:“沒事兒,不小心撞的。”
青西這幾天吃東西吃得照比之前少了很多,也不那麼健談了。齊見秋和黎池分别找他談過,可是都沒問出來什麼。
今天眼見青西的右眼有一點充血,眼眶也泛着青紫,蘇漁直覺他是被人打了。
“你這樣會影響到工作的,我還是直接找大弗來跟你談吧...”齊見秋半是認真半是威脅的說,果見青西的表情有所松動。
“别别,不至于驚動領導...”青西端起湯碗喝了半碗湯,像是給自己壯膽似的,接着扭動了幾下身體,這才又開口,“...有個男生騷擾我同桌,我替她打抱不平,就被盯上了。我...我給了他不少零花了,他沒完沒了的......”
“他叫什麼。”黎池說着拿出了手機,将本來就一口沒動的豆漿,放回了桌上。
“梁...佑安。”青西意識到自己将梁佑安的全名說了出來,禁不住身體一哆嗦。
其實他已經被纏上一個多月了,臉上的這一小塊淤青,跟他身上的另外幾處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校園霸淩?
蘇漁這才意識到,青西在現實生活之中,不過是個還沒有大學畢業的學生。他既沒有武器,也沒有迅捷的身法。
黎池将名字編輯到了手機上,之後讓青西确認:“是這幾個字?”
“嗯...”青西重重的點頭,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他雖然看不懂黎池這個人,可是畢竟一起工作幾年了,他能感覺到黎池有些生氣了。
齊見秋見狀拉了一下黎池:“哎,你可别搞得太大了。”
黎池不置可否,隻是将手機放到桌面上,并再次拿起了豆漿。
豆子的腥味立刻湧入鼻中,黎池強忍着惡心,閉氣硬灌了幾大口,之後才敢呼吸。
本來人類的食物他隻能喝豆漿的,如今連豆漿都變得難以下咽了......
“至于麼至于麼,黎大少爺為了能夠适應我們百姓的食物,還真是锲而不舍呢。”齊見秋朝着黎池猛翻白眼,他一直跟着青西和自己來飯堂,可是基本上什麼都不吃,就喝個豆漿也是跟要他命似的。
喝不下就别喝呗,整那個死樣子給誰看呢。
黎池懶得搭理齊見秋,在看到手機上大段的回複之後,‘啧’了一聲:“梁佑安是梁超的外甥。”
“那怎麼辦?需要找大弗出面嗎?”蘇漁知道華北和華南的關系一直都有些尴尬,但是以大弗這種護犢子的性格,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不管的。
“别,我丢不起那個人!大弗也丢不起...華北更丢不起。”青西急忙出聲阻攔,他并不想将事情鬧大。
“我們私下裡教訓一下那小子不行嗎?套個麻袋,狠狠掄他幾棍子。”蘇漁說着開始摩拳擦掌。
“梁佑安能在校園裡如此橫行,自然是仰仗着梁超...”黎池看着躍躍欲試的蘇漁隻覺好笑,一個瘦巴巴的女的,說起幹架來怎麼這麼來勁,“...查到我們頭上是遲早的事情,而且也都會算到大弗的頭上。華北和華南确實關系尴尬,不過眼看着兩方要談合作了,我們在這種時候鬧出事情來,總歸是不太妥當。”
“好像當年對人間級的那場惡戰之後,華北和華南就再也沒有一起行動過,隻是靠國家召集的那些會議維系着表面的平和。所以這次才極力促進年後的聯合演習......你們聽到風聲沒有,好像梁超還想極力促進兩邊人員的交換...我可先說好,我才不去華南呢,那頭烏煙瘴氣的。”齊見秋一想到楊熙惠那個女人就覺得頭皮發麻,她看黎池的眼神兒,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毫無避忌的,毫無羞恥心的,赤裸裸的。
“大弗要是敢給我安排過去,我就跟上頭申請,自立門戶...”黎池話沒有說完,不覺又看向青西。
劉清弗不可能放蘇漁走的,這是闆上釘釘的事情...那麼如果兩方真的交換,青西必然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
如果他被扔到梁超的手裡,那不更得被梁佑安欺負死了?
按照華南電子神更疊的速度,恐怕青西也活不久了。
青西似乎也明白了黎池的言下之意,眼圈都紅了:“我,我也不想去華南。”
“誰說你們要去華南了?”劉清弗在不遠處聽了一會,眼見幾個人越說越不像話,于是走過來坐到了青西的旁邊。
幾個人立刻噤聲,隻有青西已經開始抽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