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間級,令所有人都覺得大戰在即。所以本是安排在年後的聯合演習,早早的被提上了日程。蘇漁的手環被人間級毀了這件事情,也引起了高度重視,上頭給研發組下了命令,必須再次升級手環。
開完相關聯合演習的會議之後,劉清弗沒有離開,而是等在會議室。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劉清弗才将手裡的文件夾放到了向欣榮的手邊:“我的人被校園霸淩了,這是所有相關資料,還望能引起領導的重視。”
向欣榮本以為劉清弗因着頭幾年那次對抗人間級有了心理陰影,會對聯合演習心生憤懑,要等會議結束過後夾槍帶棒的給他來上幾句。
也興許是這些年他搜集夠了證據,終于想要直接跟華南撕破臉了......
結果他說的是校園霸淩?
這令向欣榮頗感意外。
然而粗略掃了一下紙張,在看到霸淩青西的學生是梁超的親侄子的時候,向欣榮終是笑出了聲:“你這是要明晃晃的捅梁超一個軟刀子啊。”
“開什麼玩笑,我這是在防禦,我是為了保障同事的基本權益。”劉清弗撇了撇嘴,此時會議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向欣榮說話也無所避忌了。
“這種軟刀子,我可以幫你捅...”向欣榮說着不覺沉下了臉,“...人間級的出現和那十餘個未知仿生境,對我們來說是新的挑戰。無論你手裡掌握了多少東西,我都懇請你先放下個人恩怨,放一放......秋後再一起算賬。”
哼,個人恩怨。
劉清弗早就見識過向欣榮和稀泥的本事,倒也沒想到他能将那麼多的犧牲都輕描淡寫的歸結為個人恩怨,遂也冷下了臉:“越是局勢緊張的時候,越該掃清内部。不然到時最恐怖的不是仿生鬼的未知力量,而是捅向每一個電子神後心的真刀子。”說完就轉身往外走,他也是身居要職的人,明白向欣榮在利弊權衡之下,勢必要先壓下他對梁超的怒意。
“别不聽勸......”向欣榮望着劉清弗的背影,有些無奈。幸而電子神團體不是靠等級定職稱,所以他才能夠執掌這個團體這麼多年。
然而他是羅漢級,劉清弗是佛級,他總覺得有點壓不住他,就更遑論擺布他了。
起初劉清弗剛晉電子神的時候,向欣榮以為他好賭,想着法兒的在牌桌上給他送錢,結果他好似視錢财如糞土,今天捐一所學校,明天幫助個殘障兒童...他打牌就是為了對抗困意,想要更多的清醒時間。
梁超酷愛聲色犬馬,相對更好擺布一些...然而劉清弗真的就仿佛是一個無欲無求的神佛,就靠着他那一點善念愛着衆生,普度着衆生,讓人鑽不到他的空子。
要不人家能晉佛級的呢。
腳步聲逐漸遠去,向欣榮眼底的陰翳便再也壓不住了。
他已經開始盤算,到底是協助劉清弗給華南來個大洗牌對他更有利;還是幹脆遂了梁超多年前的心願,讓劉清弗命喪對抗人間級的戰場上,迎來一個更好擺布的北部領導人......
說白了,一個不願意跟你‘同流合污’的人,你怎麼放心将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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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謝謝劉醫生。”蘇漁說着打了個哈欠,之後緩緩站起了身。劉醫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還遞給她一杯清水。
多此一舉。
蘇漁笑着搖頭,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為了不被劉醫生催眠,蘇漁是絕對不可能吃或者喝他這裡的任何東西的。
如果被催眠之後,不小心說出她爸的事兒...蘇漁甚至懷疑劉清弗那個‘鐵面和尚’會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
她能不依賴福樓的儀器進入仿生境,已經是個‘顯眼包’了,真的沒有必要再給自己加碼。
[她還是十分戒備我,根本無法信任我。]
[你就給她正常評估分數就行,回頭我請你喝酒。謝了。]
手腕突來的刺痛伴随着手環的震動一起襲來,令蘇漁立刻就興奮了起來。升級後的手環,能夠在機器監測到仿生境和仿生鬼之後,第一時間向菩薩及以上級别電子神預警。
[大弗,大弗!我申請出戰!]
劉清弗本來還想問問劉序言用不用給蘇漁放兩天假,讓她出去玩一玩,蘇漁的請戰消息就蹦出來了。
[去吧。]
蘇漁得到劉清弗的應允之後,捏着手機就往電梯跑。
這次是蘇漁轉正之後,出的第一個任務。
蘇漁急着去跟每一個仿生鬼打探他爸的消息,恨不得把齊見秋他們手上分派的任務都搶過來。然而劉清弗怕蘇漁經曆過人間級之後有什麼心理問題,直接找了福樓的心理醫師對她進行心理幹預,又給她開了幾節課的小竈,把他這些年超度的比較特殊的仿生鬼都跟蘇漁大緻講解了一下,這才放心讓她在福樓機器監測到仿生境的時候,讓她來超度仿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