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稍微使力環扣她的脖子,雖不至死,卻能扼住月冰雪命運的喉嚨。片刻後,月冰雪掙紮的動作漸漸歇下。
“你你你……放…開我!”
兩個人差不多身高,但此刻的月冰雪已然占了下風,那女子湊在她的耳邊,語氣惡狠狠地對她道:“是誰派你來柒王府的?”
這位姑娘姓梁,名暖玉。是關中城商賈梁家的唯一孫女,打小琴棋書畫不善,可武藝倒能赢得過不少人。
而她是柒王北夜墨的師姐,不過這個身份京城的人多半不知曉。
前腳兒梁暖玉才去敬林苑,因聽說自家師弟被人砸暈了,好心照看一個下午。擱到現在,待北夜墨人醒了她才回東苑。
好巧不巧,正值回屋的間隙,就見一姑娘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模樣。那猜的不錯,就是這姑娘把她師弟砸暈了。
“我……我就是找不到路了!”
“嚯!别給我扯那些無用話,你是何人?為何從天上掉下來?誰派你來的?”梁暖玉倒是直接奔向主題。
月冰雪登時懵圈,不是,都沒見過她,就猜出來了?
“那你得把我放開,我好好解釋吧。”
“我信你個鬼,就這樣說,别扯犢子!”
“你先放,我再說!”
以為月冰雪不肯說且拐彎抹角,梁暖玉使些力氣環着更緊了。“說不說?不然我……我勒死你!”
月冰雪自個也被逼急了,擰住梁暖玉搭在脖子上的手,得勁一放,給她來了個過肩摔。
“嘭”的一聲,身體與地闆相互碰撞的聲音很大,梁暖玉整個人砸在地上。頓時她疼的直呼,見月冰雪擡腿就要跑,梁暖玉反應快,立馬伸長腳隔住她的腿。
“不準跑!”
這一聲“咚”,月冰雪再次面朝大地而倒去,嘴上粗口直出,“麻蛋!我的臉好疼!”
這是第二次面朝大地摔了!
忍着臉皮的隐隐作痛,她趕緊起身就想跑,梁暖玉把她拉住了,隻見這人的精緻小臉霍然怼在自己的眼前。
“還敢跑!”
梁暖玉本想掐着她的脖子,令她不敢動彈,沒想到月冰雪竟先推開了她。說時遲那時快,月冰雪盲手竟捏住梁暖玉那條純白系帶,不禁一扯,系帶散開了。
梁暖玉驚慌地坐在地上,提着裙子在原地不動,她已忘了系帶可以系上。她瞪大眼睛盯着月冰雪,“你你!”
梁暖玉身穿碎花型的齊胸襦裙,下裙幾乎是靠帶子系緊才不至于落裙,這下竟被她扯掉了。
盯着她的動作,月冰雪下一秒才意識到事态嚴重,尴尬地問了句,“對不起,那個……我……”
“你個瘋婆子!”梁暖玉雙眼睜怒,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她……她真不害臊!竟敢作出此等龌蹉事!
僅是一條不起眼的系帶,可她要走時需提着裙子。月冰雪并不是故意為之,迫于形勢嚴峻,不得已才下的毒手。
此刻月冰雪心生愧疚,聽到梁暖玉的喊聲才連忙收回思緒,急忙捂住她的嘴,“啊這!别……别叫!”
她把人家砸暈,估計要抓她問罪呢,那這一喊,不得把那些能人給招來。
此時假山那邊露出一絲亮光,愈來愈近,明顯有人提着燈籠走來。二人也瞥見這抹亮光,那梁暖玉喊叫更大聲了。
“唔唔……快來!”
見狀,月冰雪半抱半拖似的把梁暖玉帶到身後的房屋。而那梁暖玉全程懵逼,這下子被人拖到自己的屋裡。
正想再次開口喊人,卻被月冰雪捂住了嘴,語氣十分危險地說道:“你你……你在叫,我就扒光你!”
然而裝帥不過三秒,月冰雪立變誠懇,雙手合十,“求你,先幫幫忙,别讓我被發現。”
屋内很黑,梁暖玉看不見月冰雪虔誠的模樣,但能聽出她的語氣是個求人的口吻,“你……”
“求求你,先幫個忙……”
月冰雪話說到一半,屋外就傳來拍打木門的聲音,焦急緊促,徐徐男音問道:“阿玉,發生何事?”
聽到是男聲,月冰雪愈發害怕,回想今天中午拿着長劍的人,真會沒了小命的。畢竟她把這王府的主人砸暈了。
此時梁暖玉腦子還未轉過來,她欲要說話時,屋外的男人已破門而入,似乎攜染淡靜的月光沖進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