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夏海。
月冰雪擔心暴露,人還沒進屋時就先趴在梁暖玉身後的地上。正因屋内黑沉沉,夏海并不能看清一人在趴着。
見夏海匆匆跑來自己的面前,梁暖玉愣住了,說不出話。
屋裡的火燭沒點,皆黑氣沉沉,隻借得蒙蒙月光撒下。他把燈籠往梁暖玉那處一擡,看她一手提着裙子,夏海頓時不明何意。
“阿玉,你沒事吧?方才……”
正開口便被梁暖玉打斷了,“那個……我,你你你,進我屋幹嘛?”此時說話都變得結巴。
月冰雪趴在地上,自然不能看見她囧臉的模樣。她抓着梁暖玉的裙角扯了扯,示意她幫忙把這個人糊弄出去。
能感覺月冰雪在扯着裙子,梁暖玉又提了提裙子,面上強裝鎮定,此時她自己的臉紅到發燙。
“我……我沒事,方才我……随便喊的,沒事沒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嗯,那好。今日讓那姑娘逃走了,柴房……也被燒了。如今不知她的底細,你在王府裡多注意些。”
夏海放低燈籠,說完便轉過身去,他又回頭說了一句,“那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好。”
聽到梁暖玉的回話,夏海佯裝安心,他提着燈籠走去了屋外,關好門。可他在門口伫立了許久,最後才轉身離開。
自然他察覺到月冰雪躲在身後,可梁暖玉竟不說。
待到門前再無夏海的影子,梁暖玉才把門開出條縫,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見人影,徒留熱燭冷月,應該是走了。
确認無誤後,她放心松了口氣,剛轉過頭來,就聽見月冰雪問她,“你該不會喜歡這個人吧?”
“很明顯嗎?不對,這關你什麼事!”梁暖玉發現聊天主題不對,趕忙轉移話題,“你說,你到底是誰?”
而後,她輕車熟路地從案幾上拿來火折子,把燭架上的火燭挨個點亮。點到一半,梁暖玉才發現她可以從背後抓住系帶,然後才系上。
此時屋裡有些亮堂了,月冰雪看着她後知後覺的動作,扯了扯嘴角,感情剛才是慌了,讓她忘記那玩意還可以系上?
“說吧,你是誰?為何在此?怎麼還砸到我師弟?”梁暖玉系好後,再次拿起火折子,佯裝淡定。
“額……這個,我感覺說了,你可能不會相信。”
“快說!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話音入耳,月冰雪聽出話中之話,方才是梁暖玉不告訴那個男人,砸了師弟的罪人就在此。即便她不對外宣說,以她的武功,也能兩三招就制伏月冰雪。
“其實是這樣的……”
*
翌日
月冰雪醒來時,翻身一看,身邊躺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她睡得正香甜。正要繼續閉眼睡時,梁暖玉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倆人就四目相對。
月冰雪自覺打了招呼,“嗨,早上好啊!”
“……早。”
她跟梁暖玉講述自己的經曆,從千年後穿越而來,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以及失足掉下懸崖,但還穩穩地掉進人家屋裡,月冰雪真的不知什麼原理。
這一切在梁暖玉聽來,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她可不信什麼妖魔神力,不過她對月冰雪的講述也是半信半疑。
兩人暢聊一晚,月冰雪浪費很大口舌,聊到讓梁暖玉不認為她是個壞人的名頭,實屬不易啊。
最後躺着就睡了,這一躺便到天亮。
“不是,我太驚訝了。但我還是想不通你說的什麼穿。”梁暖玉推開她的手,嗓音還帶着睡意的懶散。
自打昨晚月冰雪講明原因,梁暖玉當然懷疑過她說的是鬼話,問出諸多關于這裡的問題,月冰雪皆是搖頭不知。
見她那清澈又單純的眼神,感覺她是真不懂,又沒有奇怪之處,除了她說的話,梁暖玉也是半點無法理解。
“反正我來到這個世界一點好處都沒有,都怪我那該死的前男友!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