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正得到因解脫而竊喜時,哪料梁暖玉這一吼,幾個大男人竟然被吓得戰戰兢兢。正要給宋玉成解綁時,不料梁暖玉又喊道:“我有叫你們給他松綁嗎?擡出去!”
“是是是……”
餘下小厮唯唯諾諾,答話都異常的小聲。而後他們分工合作,愣是把宋玉成直直的擡出院子。
宋玉成感覺到自己遠離地面,最先驚呼一聲,雙眼眯着不敢睜開,也不再大嚷大叫,最後無力地阖起雙目。
小厮們擡着宋玉成拐出巷子,一出巷道,不少人見捆的這人正是那宋家大少爺,還讓那幾人竟像擡棺一樣擡着他出來,且光着兩個大腳闆,紛紛露出嘲笑與譏諷。
壞人不是沒有報應,隻是時候未到啊!
兩人眼睜睜地看完宋玉成這纨绔少爺被擡出院門後,之後去把許宅的院子收拾整潔,畢竟張大娘已把房契賣出,再過兩日便有新戶入住。
整理完畢,又轉一圈屋子,确認莫得問題,她們關上許宅大門,而等待這座年深日久的宅子,将會迎來新一番的歡聲笑語及喜樂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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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柒王擊退摩诘族有功,皇帝在今晚特設慶功宴。而今晚也是京城各坊内居民狂歡之夜,由于取消宵禁,出街的人們摩肩接蹱,門庭若市。
夜間,梁暖玉帶着月冰雪出街,畢竟在京城取消宵禁的日子可不多。而月冰雪第一次在古代晚上出街,更加激動與好奇。
半輪明月高懸天際,靜纖無雲。東西兩市街道燈籠中的燭火通明,映照着人們嬉笑顔開。街道兩側不僅有吃食,也有許多稀罕物。
那處詩詞對賦,奏樂與興,多為佳人才子;這處鬥雞鬥蟋蟀,遊戲作樂,則有平者富人;糖人糖葫蘆,不少童者最喜。
“哇,這時候好熱鬧啊。”月冰雪邊走邊頻頻發出驚歎。
“冰雪,你此時顯得太沒見識了。莫非你家那邊沒有如此熱鬧的場景?”見這姑娘接連發的感歎聲,梁暖玉着實好奇的問她。
“也很熱鬧,可感受是不一樣的……诶!暖玉,我們去橋那邊吧。”月冰雪對于熱鬧從來不會走馬觀花,隻敷衍的回了她一句,拉着梁暖玉便往橋邊走去。
橋邊兩側懸挂着明燈,燈光倒映在霖霖波動的河中,光影交錯,宛如夜空中的明星。
隻見橋上有些許盛裝打扮的女子提燈賞色,個個膚白唇紅,衣裙豔麗明媚,體态端莊秀氣。那河中小亭,也有幾名面貌俊秀的男子望着橋上的靓麗佳人,她們倒成了一道風景線。
“聽說姜大小姐今夜出府遊玩,消息可否屬實啊?”一個拿着折扇的男子問旁邊穿綠衣的男子道。
她們剛來到岸邊,就聽到幾個男子叽叽喳喳的在讨論姜如絮這個大美人。于是,兩個人湊着耳朵過來聽他們聊着。
綠衣男子搖頭,歎了口氣,“唉,這位兄台,你從哪聽來的假消息?姜大小姐一般不會夜間出府的。”
右手邊的赤衣男子道:“我聽聞啊,這姜大小姐午時去了柒王府,然後是紅着眼出柒王府的。”
“什麼?”綠衣男子和折扇男子驚訝道。
“哎呀,反應小點。”赤衣男子瞪了二人,繼續道:“我表姑在姜府服侍姜夫人,姜夫人去看姜大小姐的時候,都把事情原委告訴了姜夫人。我表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姜大小姐給柒王做了糕點,柒王不僅不接受還說了一堆難聽的話。姜夫人當時十分生氣,陰着個臉,罵柒王故意欺辱她的女兒。”
一說到柒王兩字,他特意壓低聲調,“姜夫人罵他,利用姜大小姐對他喜歡威脅宰相……”
正講的津津有味時,梁暖玉氣憤的打斷他的話:“我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在亂說我打掉你的牙!”
她跟北夜墨相處多年,很了解他的秉性。他以感情威脅别人,更不說他如此厭惡姜如絮,怎可又會利用她。
更甚者梁暖玉也算了解姜如絮對其深情不改,這姑娘一人跑來關中城兩次。而北夜墨并不想與她見面,況且說難聽的話就為了攆走她。可姜如絮醜話也不聽,這次回京倒又來找自家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