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如絮面色憂憂，夏海隻好不再說話，不過他目的也算達成，想不想通也得看她自己了，随即便奔向馬車。

“易川，去趕馬。”

聞言，夏河先不樂意了，坐在車廂多舒坦，他就是想着大哥末尾來的去駕馬呢。

“為啥是我？不叫我哥？”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北夜墨踢了他一腳。

經這一腳，夏河隻好厭厭地去駕馬。

“多謝了，容川。”北夜墨唇間淡笑，少有的感激之語。

夏海撣去衣袂上虛有的塵埃，高深一笑，“殿下不用客氣，畢竟是一家人，日後也是要喚我姐夫的。”

他掀起那簾綠色的绉紗，失笑地搖頭，“哼，你真會占便宜。”

夏海比他大一歲，懂事理明人情。尤其感情方面，他處理的比任何人都好，也是這次北夜墨讓他勸導姜如絮的原因。

“但願大小姐能把話聽進去。”夏海歎了口氣，畢竟殿下勸過都沒用……

聞言，北夜墨沉默一陣，以他對姜如絮的了解，其性固執，能放下這個男女感情之事，此時尚未可知。

車廂之外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大大小小的喲喝聲不斷，也令北夜墨心裡無法冷靜下來。他放下綠色绉紗，細長的手指來回磨砂着，眼眸似乎染上了濃墨，像在思考事情。

“容川，你說這世間有人能預判前世之事嗎？”北夜墨莫名發問。

“什麼？前世？殿下，你這問的是什麼意思？”夏海帶着諸多不理解的神色看向北夜墨，天生俊顔，年少執權，出類拔萃，也怪不得那姜大小姐能這般喜歡。

“沒事了。”見着夏海一臉迷茫的模樣，北夜墨歎了口氣。或許當時姜如絮編着話謊他呢，怎麼會有知曉自己前世之人。

“對了。殿下，還記得阿玉挽留的那個短發姑娘嗎？”夏海似乎被他點醒了，适才記起梁暖玉那晚跟他講了那位姑娘的來曆。

北夜墨點點頭，示意他講道，“怎麼了？”他吩咐過夏海去調查她的身份，可昏睡幾天，倒是沒得閑去聽這件事。

“阿玉說她從未來來的，穿什麼……那個詞，倒是忘了怎麼說。說那個姑娘來處特殊，是從二十一世……世紀的中國來的。”

“二十一世紀？中國？未來？”此言一出，倒令北夜墨呆滞不解。

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平常人都不舍剪掉，而她一頭短發，還有着與常人不同的發色。當時見到她，身穿與他們不同的衣服，還有哪家姑娘會穿如此短的亵褲出門。

何況當時他與夏河逼迫她，也不見她說出這般話，可哪家女子能扯出如此大謊，聲稱自己是未來而來的。

如此看來，那月冰雪倒與姜如絮有幾分想似，一個說自己擁有前世記憶，另一謊稱自己是未來的人。

“我是不信，可她一直講着。還說不必擔心她，那姑娘的武功上不了台面，傷不了她。還講那位姑娘在這兒沒有親人，要把她當妹妹對待。”

那晚梁暖玉對他說的話講了多少，他基本重述一遍。“我又在京城查過，有二十多家姓月的，可就是沒有叫月冰雪的姑娘。”

北夜墨靜靜地聽他講完，心裡掀起幾分波瀾，如果月冰雪所言為真，那姜如絮……

他隻是點了點頭，“嗯。”

夏海欲要繼續問他，可見他點頭無話，又收起心下想法，若月冰雪不是京城戶籍，如此一查并無效果。

不過梁暖玉已把人帶走，至此不必對其上心。然他依舊疑惑，那月冰雪怎會從空中落到屋内，畢竟當時他們兄弟二人在屋外練劍，敬林苑主屋屋頂并沒有人。

“府裡的柴房修繕如何了？”正當夏海心底思慮，便聽得北夜墨問道。

“再過些時日，便能修補好。”

日天一色隻獨藍，纖雲不着染，微風拂意。晉陽城内，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偶有馬驢，可隻是那輛用大紅木而制的馬車駛向城外的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