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還真沒猜錯,月冰雪早就清醒了,方才是她關上的門。後面關門是要試探她,果然這人就睜眼了。
今早梁暖玉已經前往金州城。臨走前,師姐好生囑咐過他,一定要照顧好這位月姑娘。
就在昨日,梁暖玉帶人堅決留在王府,早就引起北夜墨的極度不滿。如今礙于梁暖玉的重重威脅,北夜墨沒把月冰雪扔出王府已是仁慈了。
可是吧,這藥膏又是梁暖玉吩咐他的,要不是趁着殿下午休一憩之時,夏河都不敢來東苑查看情況。
“月姑娘,既然醒了,就大膽睜開眼。”夏河佯裝高冷,語氣冷淡。
聞言,月冰雪隻好睜開雙眼,睫毛打顫,一雙清澈的眼眸盡顯無辜可憐,“你好,這位先……公子。”
“這瓶藥,是師姐給你的。”他把藥瓶放在案幾上,青白的瓶身恰如此時冷漠的夏河,“如今已是午時,我已經安排人為你準備了午飯,待會也有人過來給你換藥。”
語畢,他徑自轉身就要離開。
月冰雪連忙下床,并聲叫住他,語氣友好溫和,“那個……你師姐,就是暖玉,她現在去哪了?”
“師姐已經去了金州,暫時一段時日不會回來。但她囑托我,讓你留在王府養傷,你可暫住王府。”
回話時,夏河便想起月冰雪從屋頂掉下來那日,像個不太聰明的孩子一般咧嘴嬉笑。即便後來梁暖玉對他們三人說了月姑娘的真實來曆,夏河依舊認為她目的不純。
也許除了師姐,沒人會信她的話。
聽其一言,月冰雪心下慌亂,金州?那又是什麼地方?
還有暫住王府?!可這府裡的主人看她特别不順眼,能給她活的機會嗎?
果然睡了一覺,錯過太多東西了。好像離開梁暖玉,她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怎麼生存了。
“我在問一下哈,我怎麼又回來這了?”
月冰雪記憶中她們身處郊外酒家,已有打算前往銀州。後來出現了一位手持長刀的男人,她被砍傷昏迷後,直到今天醒來。
“依師姐所述,你與姜二小姐遭遇了殺手,後被大齊二皇子所救。後來師姐又特意趕去利州地界,昨日便帶你們回京了。”
這事不是秘密,梁暖玉也要求他,若月冰雪問起郊外發生之事,便要一五一十地告知。夏河對她自然按實告知。
“這個……姜二小姐是?”月冰雪又問。
是指絕美那個女孩子?記憶中是有一個很好看的姑娘來認妹妹。
“相府的二小姐,姜落離,就是你們當時在人伢子手裡救下的那位姑娘。”
話音入耳,月冰雪秀眉微挑,可也壓不住眼裡的驚訝。原來李山情原身是一朝宰相的女兒,那她回到原身的家,生活應該過得不會太差。
“哦哦,好的。”
她認真聽得點點頭,大齊的皇親貴族,梁暖玉所知道的基本都跟她闡述過,所以她也知道大齊這個國家。
夏河以為她無話可問,欲要轉身離開,又聽她問道:“那個山……姜落離她現在怎麼樣啊?”
“這……我就無從得知了。不過月姑娘,鑒于你的身份特殊,你盡量不要離開這個東苑,特别是,出府。”
“啊?”
見其銳利的目光,月冰雪也不好繼續問下去。她尴尬一笑,連忙轉移話題,“謝謝你……那你怎麼稱呼?”
其實梁暖玉跟她說過夏兩兄弟,畢竟陌生人又沒見過幾次面,她也分不清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夏河。”話音剛落,夏河回想師姐那威脅的語氣,便對她又補上一句,“不過……叫我夏易川也行。”
“啊哈哈哈,你好你好!”月冰雪面帶微笑,原來,這個是弟弟。
夏河似乎對月冰雪的熱情并不驚訝,可能印象中已經把她劃為腦子不太靈光一列了。要是月冰雪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肯定一百條髒話瘋狂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