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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争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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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的某座高山上,日頭初升。

陽光照進山巅奢華清美、流水環繞的宮觀,灑在床榻上女子豔麗的面容上。

女子倏然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

“他爹的。”女子眼下一片青黑,煩躁地揉了揉腦袋,“昨晚就不該突發奇想占蔔,害老娘一宿睡不着。”

一個容貌清靈的童仆走進屋中,乖巧道:“天問真人,掌門有請。”

他身後,一位少年邁步踏入門檻,手上托着一盤精緻的點心。

少年衣着簡樸,容貌精緻,頭發微卷,神色陰郁而不耐。

他将托盤放在桌上,發出咔噔一聲響。

年幼的童仆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俊美少年捕捉了這鄙視的神情,額間青筋暴起,眼看就要發作,卻被女人的話打斷:“我知道了,清風,你先出去。”

童仆不高興地瞪了眼少年,朝天問行了禮,出去了。

天問托着腮,睨了少年一眼,冷然道:“謝小少爺,我自認待你已經不薄了。”

少年——謝明流,臉色黑得像墨。

他從牙縫裡擠出字句:“視我為奴仆,就是你所謂的不薄?”

女人頓了頓,赤足下了床榻,慢慢走到少年面前。

“小少爺,你覺得,你的價值在哪裡呢?”

她神色相當真誠地發問。

謝明流面皮隐隐抽搐:“若不是謝家遭難——”

“即使你們謝家沒有完蛋,”天問打斷了他,“人間的權勢,在五峰,也屁都不是。”

她清淡地吐出粗鄙之語,撚去右眼睫毛上的眼屎,睜着一隻眼,漫不經心地打量着少年。

“臉倒是還行。可也就是還行罷了。沒有力量滋養的容貌,跟頂級修士的姿容,有如雲泥之别。”

女人笑了一聲,美豔的面容上,是真正居高臨下的淡漠。

“不過一介凡人,卻自以為天驕。”

她塗成明亮豔色的手指,一把掐住少年的下颌。

謝明流眸中升起暴怒,卻一動不動——女人刻意散發出威勢,他無法動彈。

“如果不是你運氣好,吞下了那根骨頭,讓它的力量滋養了你十年,你根本不可能那種傷勢還不死,更不可能被我帶回宗門——”女人平時有些輕佻的聲線,此刻是罕見的冰冷,“我帶你回來,隻是好奇那力量罷了。”

謝明流額上爆出青筋:“你将我當成試驗的器具——”

“是,沒錯。”他飽含憤懑的話語,被天問毫不猶豫地打斷了。

女人歪着頭,漠然道:“有什麼不對嗎?”

少年死死盯着她。

天問嗤笑一聲,松開手。

“我用靈藥揀回你一條命,把你養在我殿裡,給你吃給你穿,甚至還讓你跟着初階弟子一起上課。我是有私心,我要看看那力量到底對血肉之軀有何作用,我要想辦法把它重新提取出來——但是,這不是當然的嗎?”

她抱着雙臂。

“我把你餓到要吃人了?打斷你脊骨了?還是把你,先奸後殺了?”

看着少年鐵青的臉色,天問輕蔑一笑。

“我做的事情,放在現在的人間,已經可以叫大善人。放在你們謝家,可以直接功德爆滿原地飛升。也許有人有資格來挑剔我的做法,但,你,沒,有。”

日光照進室内,打在少年身軀輪廓之上。

他在微微顫抖。

天問嘁了一聲,不屑地繞過他。

她路過桌邊,頓了頓,從盤子裡拈了一塊點心,叼在嘴裡,走出了自己的寝殿,來到雲霧缭繞的山頭。

法陣的白光隐隐亮起,水氣在她腳下凝結,最終變為棉花一般綿軟潔白的雲朵。

天問嚼着點心,踩着雲朵,飛上了天空。

山脈連綿,氣勢雄渾。

她直奔最高的主峰。

那是峰主殿的所在。

水氣氤氲,靈光閃爍的宮殿中,須發皆白的老人躺在碧玉榻上。

天問走近,跪在榻邊,低聲喊了句。

“師兄。”

老人慢慢睜開眼。

那是一雙極為深湛滄桑的眼,但已經并無多少精光。

他視線緩緩移到女子豔麗明媚的面容上:“師妹。我時日無多了。”

天問垂下眼,無聲地攥住老人幹枯的手。

“抱歉,我應該早點回來。”

老人輕聲道:“回來就好。”

一陣沉默後,老人忽然開口:“我想将水峰托付給你。”

天問一愣,勉強笑道:“師兄你胡說什麼呢。我如今實力大損,長老們怎能容我?而且,你不是收了個百年難遇的天才麼。”

老人目光微動。

“瀾介……那孩子,還是太稚嫩了。他不知道強極則辱,不知道很多泯然衆人的,也曾是一時風頭無兩的天驕……”他聲音滄桑而疲憊,越來越輕。

天問垂眼,沒有吱聲。

老人也沉默下來。

宮殿裡安靜得能聽見滴水的聲響。

良久,老人伸手,攥住女子的手。

他目光懇切。

天問移開視線:“我真的接不了峰主的位置——”

“我知道,我也不指望讓你做峰主。”老人打斷了她的話,無視天問哽住一般的神色,“我希望你,護住水峰傳承。無論發生什麼。”

天問臉色微微一動。

“你……察覺到了?”她低聲道。

老人目光凝在她臉上:“看來,你已經蔔出了什麼。”

天問咬唇不語。

老人眼睛慢慢望向窗外。

“我蔔術一直不如你,但畢竟身在這個位置,看到了許多。如今的五峰,已經不是以前。裂痕加劇,人心浮動……我有極糟的預感。”

天問眉心一跳。

老人視線移回她臉上,看着她眼下的青黑。

已經枯朽的老人,臉上卻慢慢浮現出溫和的笑容,像是一個青年,看着自己一同長大的幼妹。

“又喜歡沒事就占蔔,又總被不想要的結果煩得睡不着。”他輕聲道,“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這副孩子樣。”

美豔的女人,沉默地趴在他床頭,低聲咕哝了句什麼。

老人沒聽清,問道:“什麼?”

女人擡起頭,看着已經不再如記憶中年輕的師兄。

“昨天,我蔔五峰的未來……結果是,大争将起,”她緩慢地吞咽了一下,“高山将傾。”

老人倏然變色。

白站在河灘堤壩之上,望着綿延成片的流民營地。

河灘上的工事已經停了,韓王自立的消息給京城帶來了偌大的沖擊,工事停擺、甚至連朝堂都震蕩——

然而那些,與流民已經無關了。

流民營地裡的人們,都在忙着整理行裝、拆除帳篷。

白一眼就看見了長青。黑衣少年黑着臉,神情兇煞,但依舊被人團團圍住,問這問那,而少年雖然額上起了青筋,卻還是在忍耐着一一作答。

盡管隔着相當遠的距離,但少女還是将那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眼中泛起笑意。

突然,白的目光轉向河邊。

她聽到女性說話的聲音。

是很遠的距離——遠到正常情況下不可能聽見。

但如今,她的力量又一次增強。無數的聲響,以各自的頻率,全數進入她的耳中。

“你也要跟着一起去?”眉目妖豔的女子站在河邊,抱着胳膊,居高臨下地開口。

圓臉醫女菖蒲,正坐在河邊搗衣的石塊上。她握着一條漿洗過後、仍然帶着淡淡血迹的茜草色手帕,聞言擡頭看向女子,遲疑地喊了一句:“鳳池姑娘?我,我還沒想好。”

女子嗤了一聲:“你真做作。”

醫女一怔。

鳳池冷笑一聲,目光移到醫女手中的手帕:“我認得這條手帕。有天長青公子受傷,你給他擦血時用的。”

菖蒲咬住嘴唇,攥緊了手帕,沒有開口。

妖豔女子卻不肯放過她,彎下腰,語氣裡都是惡意。

“明明隻要他一出現,你就會偷偷看他……你還在裝模作樣什麼?”

醫女眼睫顫動,盯着面前滿是碎冰的河水,嘴唇顫抖,卻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她低聲道:“是我癡心妄想。”

鳳池呆了一呆,然後忽然笑了一聲。

“哈……真是膽小如鼠。”女子妖豔眉目上滿是不屑之色,“想要的東西,就去搶啊。你管他喜歡誰?”

菖蒲卻皺起眉頭:“官軍來的時候……你不該起那樣的念頭。”

鳳池一僵,然後冷笑一聲:“你看那個女人,不覺得很不爽嗎?看起來柔柔弱弱,但偏偏營地裡管事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摳都摳不下來。”

菖蒲抿着唇,固執地盯着妖豔的女人,重複道:“你不該那樣做。”

鳳池抱起胳膊,描畫精緻的眉死死皺成一團,盯着醫女。

良久,她嗤了一聲,扭着腰,款款離開了。

菖蒲見她離開,慢慢垂下了眼。

一陣寒風忽地吹過,她冷得打了個哆嗦,手帕沒有抓緊,被狂風一瞬間卷起,落入了河中。

菖蒲猛然站了起來,呆呆地望着被卷入急流、一會就消失了蹤影的手帕。

然而,有個人——有個白衣的身影,纖細而缥缈,淩波漫步,涉水而來。

那個不再遮掩自身神通的少女,走到菖蒲面前,攤開手。

“你的東西。”

菖蒲怔怔地望着白衣少女。

片刻後,她恍然驚醒,接過浸透了冰冷河水的手帕,讷讷道謝。

白看着這個年輕的姑娘,忽然伸手,在茜草色的手帕上輕輕拂過。

複雜的紋路,在手帕上一閃而過。

菖蒲一臉茫然。

“是一個保護的小法術。”白衣少女溫和地開口,“大概可以防蚊蟲、防猛獸、防撞擊,也能防溺水——對遠行很有用處,我覺得。”

她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菖蒲呆呆地看着她,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于視野。

白來到了營地之中。

沈甯見到她,就直接走了過來。

“願意走的大概有一半,差不多兩百人。”畸人神色有些煩躁,“明明大亂将起,留在此處,實為不智。”

白想了想,道:“因為東方五峰,對他們來說是個完全未知的地方吧。人總是害怕未知的——有時候甚至甯願忍受已知的不幸,也不敢冒一點未知的風險。”

沈甯頓了頓,突然目光古怪地打量了她一下:“拿到你要的東西了?”

白點頭:“力量又恢複了一成。”

沈甯啧了一聲:“難怪感覺不太一樣了。”

白一愣,忽然笑了一下。

“你是在說,我變聰明了嗎?”

畸人頓了頓,移開視線,也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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