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落玉聽到了很大的絲竹音樂和唱歌的聲音,那聲音簡直要掀翻屋頂。
即便她是個睡眠質量再好的人,也被吵醒了。
她翻過身睜開眼正好對上了宇文少虞那一雙帶着清醒笑意的眼睛。
落玉:一定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于是她又閉上了眼睛。
宇文少虞:“……”
再次睜開眼睛,還是宇文少虞那張三日沒見的臉。
落玉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
而且還是三更半夜,不打招呼就上了她的榻。
難道……?
落玉眨了眨眼,然後往後移了移,将枕頭不動聲色的放在了兩人的中間。
宇文少虞瞧着她的小動作,心情頓時有些愉悅,“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哪裡去不得?”
落玉早有準備,代替安甯入宮早晚得侍寝吧?
但早有準備和真刀實槍上戰場還是不一樣的,難免有些緊張。
落玉決定認命,躺平,像是要奔赴戰場一去不回的壯士般悲壯道:“陛下,來吧。”
宇文少虞挑了一下眉,撐起手俯身看着落玉。
他擡起手,朝着落玉的衣領伸過去。
落玉緊張到面無表情,倒是有幾分悲壯的意味。
宇文少虞掀開她的衣領,看了看她胸口的傷,“甯貴妃真是體質特殊,僅三日這差點緻命的傷口就好得差不多了。”
落玉繃着一張臉,語氣僵硬:“區區緻命傷。”
不知這話又戳到了宇文少虞的哪根笑弦,他埋在了落玉的胸口笑得直發顫。
落玉:?
這人到底來不來?
宇文少虞複又躺回去,看着落玉,“朕與貴妃來日方長,貴妃緣何如此着急獻身?
落玉:“……?”
怎麼說的她好像是一個急色的人?
落玉又瞧了瞧宇文少虞,心想:他是不是不行?
還真有可能。
落玉想起宇文少虞并無子嗣,後宮這麼多女人卻一個孩子也沒有,宇文少虞說不準真的不行!
宇文少虞好似從他表情中看出了她的想法,眯着眼睛,“朕不是不行。”
落玉:“……”
他難不成有讀心術?
落玉趕緊搖頭:“臣妾沒有這麼想。”
宇文少虞冷哼一聲。
外面的音樂聲越來越大,人說話的聲音也漸漸變大。
落玉覺得有些奇怪,外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陛下,外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宇文少虞慢吞吞道:“貴妃可以自己去看看。”
落玉好奇極了,想爬起來去看看。但宇文少虞躺在了她身邊,于是她說:“陛下,煩請讓讓。”
“不讓。”
落玉看着他,咬了咬唇,下定了決心,“那臣妾便得罪了。”
然後她從宇文少虞身上迅速邁了過去,踏上鞋子,往門口跑。
宇文少虞被她氣笑了,甯貴妃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落玉打開門,被外面的人驚訝住了。
隻見獨秀宮的所有宮女太監都在殿外的院子裡,中間擺放着火盆,上面靠着一隻小羊羔。
更甚者還有樂師奏曲,宮女們在庭院内踏歌跳舞。
“碧羅,這是怎麼回事?”落玉詢問身邊伺候的宮女。
碧羅小聲答:“娘娘,這一切都是陛下吩咐的。”
落玉摸不準宇文少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于是返回殿内主動詢問:“陛下這是何意?是想要請臣妾吃烤羊羔嗎?”
落玉心裡美滋滋,剛才做夢夢見烤羊羔,但還沒吃上就醒了。
誰料一醒來就看到了貨真價實的烤羊羔。
宇文少虞笑着說:“當然不是。”
“朕體恤宮人,自然要犒勞犒勞他們。”他撐着頭看着她,“甯貴妃身輕如燕,若是大半夜吃了這烤羊羔,發胖了就不好了。”
落玉辯駁:“隻是一頓而已,不會胖許多的!”
“貴妃,夜深了,睡吧。睡着了,夢裡什麼都會有的。”
落玉:“!”
落玉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外面烤羊羔的香味一直往她鼻子裡鑽,她怎麼也睡不着。
偏偏始作俑者就睡在她身邊,一臉的安靜,就讓落玉更生氣。
宇文少虞抱住了落玉的腰,那股令人平靜的味道更濃郁幾分。
“貴妃,睡吧。”他嘴角噙笑,“今晚你是吃不到這烤羊羔的。”
落玉聞着這烤羊羔的香味,留下了難過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