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在,誰替她上的香?”
韻竹閣婢女們全都搖頭,表示王妃離去前,并沒有囑咐她們。
越江英看着那三根香燭,隻見左邊和中間的香燭持平,右邊較短,三根香懸殊較大。
燒出這種香來很不吉利,催命香,半年内會有命終之人。
晌午的時候,追風禀告,王妃回來了,越江英便命人将王妃帶來。隻是他還不知道,此王妃非彼王妃。
秦月見進了顯王内寝,一眼就看見了身着中衣,披着紫色外裳的越江英,他斜靠在美人榻上,眼神透露着兇狠。
别的不說,顯王這張臉真的是男女莫如。
越江英的眼神涼涼的,“你可知罪?”
秦月見敷衍地問:“敢問王爺,妾身何罪之有?”
“明知故問。”越江英說,“是不是王妃的頭上也多一道傷口,才會想起來?”
秦月見笑了,招呼對面的追風:“為我拿一柄玉如意來。”
追風看向越江英,越江英皺眉看她。
“怎麼?王爺害怕妾身會對王爺行不軌之事嗎?”
“笑話。”越江英說,“追風,去拿。”
追風将一柄玉如意取來遞給了秦月見,秦月見走向前,在越江英的塌前跪下來,雙手将玉如意遞給他。
“王爺若是生氣,可以親自報複回來,妾身絕不掙紮,也不還手。”
越江英看着他,秦月見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
越江英覺得眼前的人很奇怪,但哪裡奇怪他又說不上來。人還是那個人,但就是哪裡變了。
“你在以退為進?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會對女人動手?”
秦月見仰頭看着他,“那王爺動手吧。”她又将雙手捧着的玉如意往他面前遞了遞。
越江英伸手拿了過來,玉如意的冰涼溫潤的手感讓他心底微微一動。
追風眼瞧着自家王爺握住玉如意,心頭也忍不住擔憂起來。王爺的手勁向來很大,即便收着力氣,怕也不是王妃所能承受得住的。
越江英手中握着玉如意,讓自己的體溫一點點溫熱玉如意。
秦月見的嘴角挂着淺淺的笑,但她卻并沒有在笑,因為她的唇形便是天生的笑唇。
越江英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眼前的人變得模糊,五官逐漸雜糅到一起,拼湊出了另一個人的模樣,但還是看不清。
是他在夢中從來看不清的景象。
他的頭忽然痛起來,他捂住自己的頭,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王爺!“追風臉色大變,急忙上前,“王爺,您的頭疾可是又犯了?”
越江英的手抓住床單,勁瘦蒼白的手将床單抓出一個又一個的褶皺。
他的腦海裡像是有一雙手在瘋狂攪動,攪得他頭痛欲裂,痛不欲生:“去……請國師。”
“是!奴才馬上去!”
越江英頭疾突犯,吓到了秦月見。
她怔怔地站在一邊,看着越江英痛到額頭間布滿冷汗,手臂青筋暴起。
他不吭一聲,但也能看得出來他在經受巨大的疼痛。
她竟然不知道越江英竟然還有這樣的隐疾,秦月見有點擔心,總不能是被她氣的吧?
越江英頭疾來得突然,整個顯王府都開始心驚膽戰起來。
國師匆匆而來,即便皇宮離着顯王府不遠,但國師玉生煙來的時候,越江英已經汗濕中衣,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追風急切詢問:“國師,王爺的頭疾已經有幾年未犯,為何此次來得如此突然?”
玉生煙臉色凝重,思慮再三之後對身邊的小道童說:“回宮向陛下請旨,将神鈴從供壇上取回,讓王爺重新佩戴。”
小道童領命而去。
追風問:“難道王爺頭疾發作和神鈴有關?”
玉生煙說:“神鈴和王爺命運休戚相關。王爺頭疾再犯,怕是神鈴感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