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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心懷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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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中了進士,卻在授官當口發了神經,和家人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即離家出走要四海遊曆去。

然後,就不得不說上一句“造化使然”:他一路南下跑到了昌南,結果那年太子代帝南巡,剛好路過昌南。結果,在外浪蕩了一圈的少年梅心還是灰溜溜地回來了。

當時沈明枳還小,聽着梅如故說起南邊風物,将他崇拜成了天上谪仙,但梅如故說得越讓人神往,就越讓沈明枳不解他的回歸。直到有一回,她從護駕南下的喬緻用那裡,偶然挖到了當年真相:說是,太子得知了他的行蹤,便“三顧茅廬”,用了一篇叫什麼“大牆”什麼“蒿”的古人賦文給勸了出來,不,是做足了姿态如同漢初的商山四皓為呂太子折節那樣給“請”了出來。

身在江湖,心存魏阙。

梅如故免不了這個俗。

四野環望,上下求索,但凡懂了點道理、讀了些書,心性不壞又日久漸染的年輕人,哪個得以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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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枳上了車,隻見夏至不見戒子,便問:“他人呢?”

夏至笑容溫婉:“十七殿下去買東西了,讓殿下稍等呢。”

沈明枳點點頭,坐下整理裙裾,順手将頭上那支蝶花钗拔了,要了夏至的帕子包起,又讓夏至收好以防丢失。

夏至擡眼看看沈明枳的發髻,隻剩下一朵素雅的紫玉花插在其間,花開流光,更覺空落,便遲疑地開口:“殿下,一會兒要去臬司衙門,是否要重理妝發……”

沈明枳随口駁她:“有什麼可理的?這次去衙門又不見正官,也不為正事——”

她注意到了夏至仍然猶疑的目光,語中帶笑:“更不去會情郎,有什麼梳洗打扮的必要?”

說完,向來嚴謹的沈明枳有些懊悔。她這話有異,不去會情郎的言下之意是有情郎,她既要調笑着解了夏至的惑,又要措辭嚴謹,倒不如說“根本沒什麼情郎可會”,但這樣一來,語勢又不整齊了。萬言萬當,不如一默,沈明枳果見夏至不說話了,嘴角卻翹了起來。

輕咳一聲,沈明枳問:“可有出什麼事?”

夏至面帶微笑:“并無大事,隻有路過一條小巷子時,遇見了一群惡徒施暴,以強淩弱,十七殿下胸懷仁愛,正氣凜然,便讓暗衛出手救那主仆幾人,隻可惜,惡徒暴虐,已有人命喪當場。不過殿下放心,有暗衛相護,十七殿下一點油皮都沒有破,暗衛也沒有損失。十七殿下不欲張揚,便遮掩了身份報了官、請了醫生,然後就帶着我們低調地走了。”

聽完,沈明枳懵在原地。

居然是戒子救了被蘇家人暴打的廉正?

這是什麼陰差陽錯、造化使然?

沈明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及安撫被自己冷臉吓到的夏至,即刻招來暗衛讓他們給梅如故送信。

戒子回來時的忐忑不比夏至少,可沈明枳笑靥如花,看上去心情極佳,懸着的心便放了下來,歡騰地說起了下午的四處見聞。可沈明枳内心,已比車外那逐漸下沉的天光更加陰沉。

這是件麻煩事。

平心而論,此次魏王受挫,趙王昂首,再由蘇家賣田事牽扯到蘇憫與雲家引起勢力增添絕非她願;但現實分明,郇寰查到蘇家頭上是早晚的,幾日之内,天翻地覆,若他真要大做文章,将蘇憫與雲家一舉拽下來也不是妄言,而那誕于隐蔽和猜測的肅田之策又将胎死腹中。

故太子與她并非同母,卻勝同母兄妹。革田清畝是太子遺願,太子遺願就是心中所願,承襲其願并發揚光大,便是至高的追求、無上的榮耀。

可事實便如梅如故所說,他們都做好準備了嗎?代帝南巡驚世駭俗,梅如故勸她思退思危,不要插手朝事髒了手,固然是替自己的安危着想,又何嘗不體現他心中對聖上的搖擺與失望。

男兒身在江湖然心存魏阙,可笑的是,她一個女子竟也沒能免俗。

庸人自擾,其實這根本一點也不麻煩。

蘇家人打了廉正,自己的暗衛又打了蘇家人,蘇家不會将這樣不光彩的事情鬧到台面上,梅如故不需與蘇家對峙,自己也不需給蘇家交代,一切都與他們毫無瓜葛。

沈明枳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哦對了阿姐,我在街上聽說,漉水爆炸案别有隐情?”

不安上泛,沈明枳凝神:“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說是對家報複,因為有窯廠裡的幸存者說,爆炸那天看見了生面孔,為了安全,瓷窯附近來來去去就隻能是那幾個熟人,所以他堅稱那面孔不是廠子裡的,而漉水這家窯廠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商戶,雖有官府中人摻和,但和當地其他有名氣的窯廠競争依然激烈。”

匿于昏暗,沈明枳驟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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