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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鄭藩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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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枳了然笑了:“你是自己早有謀劃,恰好我遭了殃,您老就大發善心一回。不過天上不會掉餡餅,說是‘合作共赢’,其實是指着我幫你幹活吧?這種套路,從小到大玩爛了,有時還是你下套來蒙我……”

梅如故不由得笑罵一聲,“混賬東西,别扯東扯西,舊賬不興翻,一股子酸味兒。”罵完,他正色問:“聽過‘以狄養兵’嗎?”

“我記得早年,王叔遠走的就是這個路子。”

“不錯,這天高皇帝遠的,南海道又都把在他手上,他吃了熊心豹子膽自取滅亡,跟兩廣、南洋的倭寇合謀,每年從朝廷诓走數額不小的軍饷,逐漸發家起勢。你大哥哥南巡前,他的陰謀就已經敗露,隻是礙于西北戰事焦灼,相比之下南邊寇亂不成氣候,所以聖上就暗中囑托太子不要大動幹戈,還派了閻閣老盯梢,打算等西北事了再秋後算賬。”

梅如故不禁喟歎:“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錯,南巡兇險都頂過來了,這一路明槍暗箭、還有王叔遠部将的為難,這些跟海防倭亂相比算些什麼?一旦出了差池,戰事四起,你就成了千古罪人,還是紅顔禍水那一款的。”

沈明枳笑道:“多謝梅大才子誇獎。”

“呵,瞧瞧,順杆子往上也不是這麼個爬法,虧得你容色一般,不然辦好辦壞總有不滿,你可就要被罵成李裹兒了。”

沈明枳笑着啧了一聲。

“嗨,别打岔了,說正事。我雖對戰場上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也曾聽老爺子隐晦地說起過西北的這些腌臜。後來老喬從西北調到西南,不是說他有回來看我麼,聊着聊着他便和我說起癸卯疫變……”

太子死于瘟疫,那一年就是癸卯年。

喬緻用三年輪換期滿,正要回京,又接到太子染上瘟疫的消息,于是晝夜兼程,但行至半路,接到前方急報,本來太平了幾天的義律趁大楚關隘換将,夤夜偷襲,當年就已經是靖臣将軍的鄭藩虢措手不及,身負重傷。喬緻用還是靖節都督,在兵部卸任的正式公文下達之前,必須回援西北,因此延誤了回京的日期。等到西北戰事平息,太子已經入殡。

“由不得旁人疑心,鄭藩虢在西北的八年,就是義律最猖獗的八年。期間出了公主和親,朝廷也想過趁機換将,但新官上任沒幾天,義律又打到了長風關,朝廷不得不再度啟用嚄喈宿将鄭藩虢,順便貶了那些與鄭氏龇牙的大臣作為賠禮,老爺子也吃了彈劾。但無風不起浪,聖上心裡很不安定,畢竟‘以狄養兵’的下一步,或許就是舉城叛國了呢,所以他派了窦勤誨,把窦家人全扣在京——窦宙不就因此在化隆困了好幾年麼,連老喬都上前線了……”

沈明枳問道:“既然做過,必有迹可循,喬将軍也去了西北,他可有什麼發現?”

梅如故哂笑:“他是晚輩,在鄭藩虢他們眼裡,跟毛沒長全的愣頭青有何區别?說是關照和器重,其實就是看在聖上的面子捧一捧,給點戰績,好送這位喬公子榮歸故裡。後來窦勤誨不行了,不得不告老,他頂上靖節都督的位子,又呆了三年,可錢不過手、賬不過眼,天天數沙子罵枯燥,除了手下幾百人親兵,其他的都隻聽鄭藩虢中軍大将的軍令,他一個都督當真比東都兵馬司的指揮使還要落魄。”

“别看不起人了。”

“呵,你怎麼還替蘇德惜說話?”梅如故咂了一口茶,“若我沒記錯,這蘇德惜與你家郇驸馬可有‘深仇大恨’啊。不過沒事,他是個外頭軟裡頭更軟的,除非見血,像在戰場那樣,不然我瞧不起他。”

沈明枳蹙眉:“梅大才子,你瞧瞧你現在,四品知府就是什麼大官了嗎?還是臨川府,長公主一去還得‘卑躬屈膝’,你還好意思瞧不起他?”

梅如故勾唇:“你這丫頭還敢數落我?是,東宮裡這幾個,柳曦既最出息,若非年紀不到不然就該入閣了,其他的也都封疆一方,這麼看的的确确最沒有出息的就是我。可蘇德惜比起我,在戰場上是一個狠人,不狠也活不下來,什麼‘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我捧摩诘,但他這話說得要多混賬有多混賬,靠運?蘇德惜是掙不來現在這份家業的。可下了戰場,他跟個懦夫有何區别?出了事頭一件事不是想着如何處理,而是躲。我倒不是看不起他入贅雲家,入贅又怎麼了,我最煩這些虛名,若他真能看開,我贊他灑脫,可他為何入贅?入了贅卻發現甩不開蘇家這幫吸血蟲,就開始躲,都躲到安西去了,夠遠了,結果還被連累,雲家也因此丢臉!”

“梅如故,每個人都有苦衷……”

梅如故笑得更加譏诮刻薄了:“是,對外是仇敵,所以所向披靡,對内是血親,所以優柔寡斷。咱們的十殿下最能推己及人了,這是好的,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是為恕,可我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這是‘婦人之仁’,他是當斷不斷,所以自受其亂,你要以他為誡,奈何替他狡辯。”

見沈明枳還不服氣,梅如故無奈搖搖頭:“蘇家滅得早,雲家勢也大,所以你看不清,如果雲家真衰落得不成樣子,出了事情,蘇德惜隻會妥協,護不住人,隻能處處退避,退無可退,真有事情扯到了雲家身上,這位雲夫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沈明枳最終垂眸。

“行了,又不是咱們自己的事,就别想這麼多了,還是想想如何收拾鄭藩虢,這老爺子身體真的不錯,别到時他還硬朗,卻把我先熬死了。”

“胡說什麼。”

梅如故收起嬉皮笑臉,“其實西北事,如果真的要深入,找窦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他也呆了五年。”

“那你倒是去問啊。”

“過分了啊,我梅心可不是誰都使喚的了的,要問你自己問。”

自從上回趕走了窦宙,沈明枳就再沒見過他,心裡無奈又是慚愧,根本不敢見窦宙,隻能哄梅如故去登窦家的門:“這怎麼是使喚?我來你這兒都戰戰兢兢,那就更不方便去打擾他了。再說,沒有窦家的實證,天知道到時事情會出什麼岔子。”

梅如故一聽就知道其中有事,但他不感興趣,便也不再多說而是道:“不必問,窦家的事趙王能夠擺平。”

“但是這樣一來,窦老将軍已經病故,窦家全族都支持趙王,得到的結果必然有利于趙王。”

“哎呦!”梅如故瞧她認真的模樣不由得想笑,“我倒是還沒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婦呢,郇海山知道了得氣死吧?”

沈明枳斂容以示不悅。

梅如故也不是真的要和她玩笑,咳嗽兩聲言歸正傳:“我今天邀你來沒有避諱旁人,就是要你把事情漏給郇海山,讓他們去忙活,肉食者鄙,你不要參與。”

沈明枳在腦中将事情一過,尋出了錯漏:“那你怎麼辦?我有沒有本事得到這樣的消息他們一清二楚,編一個借口也不現實,肯定要把你供出來的。你不是自己人,還是東宮舊臣、太子妃的胞兄,他們絕不會以為你在投誠,必然要懷疑你的圖謀,甚至認為“以狄養兵”也是你設下的一個陷阱,到時候事情沒辦好,你也會有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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