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你欺負人,我不跟你玩了。你最壞了。”他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來人那。”
“少主。”一個紫黑緞錦衣男子走出。
“把這個小孩兒給我拖走,随便拖到哪兒都行。”
“是。”
伴着不絕的慘叫,他被帶走。多半是被剛才的腹黑妖孽男,關進小黑屋禁閉去了。
雖然心智和十七歲的少年一樣,畢竟隻是個才四歲的小精靈。
我的手機,在旁邊一直響個不停。
既然這麼有毅力,接了算了。拒接什麼的,多不合适。
剛按下接通鍵,對面傳來惡狠狠的一句:“我找你找得好苦。”
我拿起電話,湊到耳邊。“找我幹嗎?”
“少裝糊塗。自己幹了什麼,你心裡最清楚。”
“你該不會是要找我單挑吧?有幾成把握?”
“活該沒人要你。”
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挂斷電話,那句咒罵依舊回蕩在空曠的大廳。
“少主,你沒事吧?”
“沒事。記得這次關一個小時。讓他吃點苦頭罷了,他還是個孩子。”
“好。”
鏡城神廟。“喲,好久不見了。來,抱抱。”她向一個兔子像襲去。
“是誰這麼大膽,敢抱我?”一個極為妖媚的男子從神像後走出。
“兔子兔子,是我啊。”她笑得很燦爛。
“你怎麼回來啦?”
“我怎麼不能回來?”
男子紅了一下臉:“死鬼,我還以為你忘了人家呢。你不是一旦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的嗎?”
“多年不見,你妖堡裡藏了幾個男人?”
“你問這個做什麼?”
“哎,想必我要排在後面了。”
“你呀,你想得美。還是老實待在鏡城吧。”
暗想。我們家三個男人,都醋味兒沖天了。現在,盡管剩下兩個不能侍寝的妒夫。能入妖堡的名額也不多了。盡量少,太平一陣是一陣。後宮三千的話,豈不是要炸窩了?
“你和他發展成什麼樣兒了?”
她答得很快:“我和他沒什麼。”
“兔子,謝謝你的鼓勵。一直到上天庭争辯的那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輪回轉世,對于她來說是沒用的。她太強大了,強大到六界沒有任何一種東西能夠抹掉她的記憶。
除非,是她自己下封印。
北冥神府時期。紫檀木香薰過,掠起一層淡雅的幽香。故事起源于星君倚紅笑寂滅後。天承星君繼位,創建中天界,将天界劃分得層次清晰。本該襲承君位的暮晨。守在神府内,成了一個弄花撫草的閑人。
六歲,他的學識就和先祖神近文淵等同了。他的弟弟更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三歲半就擁有超越先祖萬分的神識。後來情變,修煉成妖。
望着百丈高的書牆,他不屑的說:“這些書也太少了,哪本沒看過七八百遍。還是去找兄長好了。”
兄弟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我卻沒那麼大的膽子,始終不肯逾越那條界限。
今天,我還要回去。目标是【地桃熔岩裂】。是用地底噴出的岩熔漿保持住沸騰滾裂,七分勾兌三分地桃花而釀。
盡管紅塵難渡。
萬淵花海的酒心巷。他挽着一個容貌普通的女子,從一棵枝桠茂盛的大榕樹下齊步而過。
女子撒嬌:“你不是要帶我來品酒嗎?”
未等他開口。撲通一聲,一道黑影重重的壓了下來。
“痛哦,那個不要命的敢砸老娘?”她原形畢露。
男子特别緊張,卻故作淡定。然後狠狠地踢了過去。隻見黑影從女子身上咕噜下來。一個趔趄,摔斷了腿骨。
他不是不知道黑影是誰。
一向乖巧懂事,卻時常裝作嚣張跋扈、玩世不恭的樣子的我。他永遠的摯愛。現在。他抛棄了我,佯裝過着花天酒地的日子。他以彌亂的生活姿态重生,冷酷的盯着地上的廢人。他再也救不了我。或許,他應該放任不管的。這一腳的沉重,跨越了數十萬年。大家都說,他現在是最配不上我的人。
似離開殘破的軀體。微弱的視線裡,心愛的男人絕情一腳,精準無比。那一秒。我确定自己玲珑細密的心,可能不會再愛了。眼睜睜地,元丹碎裂,小腹劇痛。淡藍色的褲管,被紫黑色的液體染透。舊疾再也不會複發了。我瘦小的身子全部坍塌。也就是說,如果我不救自己,大羅神仙在世也拿我沒有辦法。包括我殘疾的一條腿,腿骨徹底斷裂。
關鍵是,怎麼才能瞞天過海?
我彙集靈氣,重新凝好元丹。勉強支撐着,往中天方向飛去。放心不下,又給萬淵張了一個結實的結界。
踏入中天界,我露出了笑顔。
他走了過來:“去哪打架了?流了這麼多血?”
“我迷糊嘛!回妖界看了眼。一不小心,磕在界石上了。”
他罵我粗心大意。
“别走了,我抱你去休息。”
我精神不振,又在他懷裡睡去。
癡情換得一生負累,良人為何不肯倦歸?
秋水剪不斷一江傷悲,是非流不出愛恨離愁。
萬淵花海外,兩個容貌俊秀的男子糾結要不要闖進去。
不遠處,有人在結界外叫罵:“這丫頭都被傷成那樣了,還能下結界保護那個人渣。呸,八成是要防我。”不遠處,魔袍加身,烈火焚結。
“我剛剛看到王也在這呢。天天,你先回花知城。等下我再回去。”
他走上前,攔住了魔王。
多日前。魔王離家出走,将朝政暫時交予其兄長。來到萬淵,安營紮寨。
好幾次與陶棽正面交鋒。因功法相差甚遠,不敢輕舉妄動。他本以為我會一怒撤銷結界。沒想,我花費心思來增加結界。結果,他的魔功被上面綿密的【抑魔絲】克制,魔膽被鎮的開始萎縮。
我曾留音在此地:“硬闖萬淵者,殺無赦。”比以前更加堅決。
千裡之外,我癱軟在天晨寬大潔淨的床上。趁天晨不在,運功療傷。
四周彌漫着恐怖的氣息。忍不住鬼化的女人,在空蕩的房間裡飄來飄去。重力失衡般,披散着長發下樓。
天晨擔心我的傷勢和精神狀況,急忙趕了回來。一進門,看見一隻惡鬼翩翩起舞。他記得,那是九天聖蓮仙子的《凰華于巅鳳舞于世》。
顯然,我已經失去了理智。
天晨控制不住激動的抓住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瘋瘋癫癫的女鬼癡傻的望着他:“我再也不會痛了。你說是不是?我發現自己身輕如燕。”
他靈機一動,吻上了我紅豔的唇。
二十萬年來,他第一次啟動元丹。
神奇的事發生了。我的周圍泛起玄黃的光色。
殘缺身體,開始自動愈合。連同原本的疾患,一并消除。可是記憶,卻無法消除。
“我隻救你一次,别再禍害自己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逐漸恢複意識,紅豔的唇色褪去。
“沒什麼。”
“你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
“謝謝關心。”
“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生分麼?”
“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對,你是大姑娘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
一句話,欠了、推了、忘了。萬餘年就過去了。
我的妖珠,可以連接無止的妖力,保護所在的地域。
所以,無論我在哪,都可以庇佑有妖珠保護的城市國度。
前天,我躲在酒心巷的大榕樹上飲酒作樂。掉下來的時候,明晃晃的砸到一個面目猙獰的女人。她好像記得,那個姐姐叫藍普普。是魔族的公主,魔王的妹妹。
我聯想到。不久前,夢餘境地發生的事。引誘天晨,阿棽跟另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在一起。看來,夢餘的報複,是要在我的心靈上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夢餘的頭腦,确實比夢魇精明的多。
我覺得。之所以看似沒結束,是夢餘詐死。
你不死,我永無甯日。
你若死,我良心不安。
據說魔尊死後,火曜石落入伊若天擎之手。魔王選了一塊好地,立了一個空碑。民衆不服,鼓勵魔王領軍讨伐妖界。魔王執意不肯,殺掉了所有鼓動叛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