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來看我?”床上臉色蒼白的我,惡狠狠地咬了他手臂一口。
他跪在我面前,任由我瘋狂地撕咬。不出聲、不反抗。
“好了,别鬧了。”另一個男子拉住我,勸道。
“沒你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用力推開天晨。“
多管閑事的狗腿子。我告訴你,不許去騷擾羅一穗。否則,我跟你斷絕關系!”
因為情緒激動。剛說完話,便再次昏了過去。
天涵絕望無助的離開中天王府。
窗外百花盛開,春天又要來光顧異界了。去年此時,桃花正旺。為了保護阿棽,我不顧一切。
如果是不顧一切。如今對天晨,即是萬劫不複。
我問天晨:“你為什麼傻到要去頂替那個人的罪過那個人,他究竟是誰?”
他緊緊抱住我,哭着說:“放心,沒事的。”
“别哭。”我擦拭他眼角流出的淚,心疼萬分。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落淚。
眼淚滴下,我才明白。為什麼,他執意将我送到小喜身邊。他是為了保護我,希望小喜能夠照顧好早已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我。因為小喜也是夢神,會相對削弱同類的能力。他覺得我和小喜在一起更安全。
在一樓的衛生間裡,我發現了一縷銀色的發絲。斑駁無光澤,一拉就斷。
回房的時候,我讓天晨去叫天涵過來。
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到。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沒有那個可怕的男人。所以難得睡得安穩香甜。小喜陪在我身旁,一句話也不說。看着天晨攬我入懷,目光逐漸柔和。我貪婪地賴在天晨懷中,不願離開。
小喜走過來叫醒我,他說:“傻瓜,你深愛的人就快死了。你還執着些什麼,故作堅強到何時?”
我剛要抓住他問個清楚,便驚醒過來。
旁邊出現一雙好看的眉眼,笑嘻嘻地盯着我的窘态。短短的銀發,粉嫩的唇畔。
我問他:“你的長發呢?”
他說:“剪了,好看嗎?”
“好端端的怎麼剪了?該不會是遭報應,或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掉光了吧?”
“死丫頭,你敢咒我?”
鞏新守在門口,被我們逗樂了。
小喜說:“你快吓死我們了。”
突然。從我身後伸出一雙手,結實有力的抱住我。有人蒙上了我的眼睛。我在床上大吼大叫:“你們瘋了?集體發瘋?要幹什麼,快放開我!鞏新,你個小兔崽子。快來救我。”
鞏新壞笑:“不要,除非你嫁給我。要不,我憑什麼救一個和我毫無關系的女人”
“鞏新,臭不要臉的。以前的賬我還沒跟你算,我今天跟你拼了!”天晨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至今,我仍分辨不出。是夢還是蘇醒。
“快死的人還這麼猖狂?給擎擎個面子,老子先放你一馬。等你死了,看誰敢跟我搶女人。”
“撒什麼謊。你才快死了你,一會兒我就讓你去冥王那報到。”
“你!”鞏新氣紅了臉。
“好了,别吵了。”我大吼。“鞏新。你再欺負天晨,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謀殺親夫啊你。長出息了,為了和他在一起,竟要對老公痛下殺手。我就知道……”
“我又沒嫁過你,你胡說什麼。”
小喜和天涵在一旁看我們三個胡鬧,再沒出聲。
進入夢境前,天晨再三囑咐我“夢境發生的事情都是假的。無論發生什麼,千萬不要當真。否則,會越來越深陷其中。”
以前,鞏新告訴我。要想區分夢境和現實。首先,要堅定信念。一旦動搖,則會迷失自己。
小喜和鞏新走後。涵哥厚臉皮的到我身邊,問我喜歡哪個。我說,我哪個都不喜歡。他又問我,喜歡他還是天晨。我說,我喜歡萬劫不複。他失落地向自己房間走去,滿臉憂傷。
他臉上的憂傷,像極了從前天晨看我時的表情。
那是……不能愛我的表情。
開春,我的精神狀況恢複到了良好。盡管很想,可我沒有問天晨。我覺得,能跟自己最愛的男人在一起就好。畢竟已經錯過了太多,辜負太多。我準備把他當一個男人,而不是親人來看待。我給他起了個新外号,叫“一根筋”。一根筋對我超溺愛,比任何男人都要寵我。庭院裡,花樹下。我仰頭望他,他回我以好看的微笑。溫暖籠罩着我,我幸福地笑着。
那個人一如既往的折磨我,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