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一家店鋪裡。裡面的阿姨是西域人,待我很好。招呼我坐下來喝茶。突然有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熄了燈、鎖了門。還将我緊緊的抱住,讓我蹲在地上。我吓得不敢說話,卻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深海味道。沒錯,是君戮。他終于肯出現了。
追兵走後。阿姨也招呼君戮坐下來喝茶。君戮說,“不用了,我這就帶她離開。”阿姨:“好吧,那讓她換身衣服吧。這樣出門我怕她太引人注意。”可是君戮給我一套很好看的裙子,生怕我不被發現似的。“乖,聽話。去換上。”我換完後,卻發現自己站在旁邊碼頭的一搜小船上。
我看見對面有一搜破船快要沉下去,連忙施法堵住船上的漏洞。君戮好像在試探我。如果我已經開始失去人性,必然會對其不管不顧。
拐角處有兩個姐姐在争吵,我便上前阻止。其中一個說,“你看這個人紫黑色的頭發,該不是你失蹤多年的姐姐吧?”她剛說完,我們三個的身後就多了一副翅膀。天空中有神秘的聲音說我們是精靈,要帶我們回到精靈的城市。一個比人間更大更繁華的地方。不過可能發現了身上的氣息不屬于精靈族,中途不知道将我扔在了哪裡。我坐在一輛公交車上,一個瘋女人要上來抓我。
後來我被君戮帶走了,去了一個和中天王府比較相像的大宅子裡。他叫一個人叔父,叫另一個人兄長。大概是他在梓虛幻境的同族。然後将我安置在一個溫暖的房間。“你現在懷有身孕,可不能再亂來了。寶,你不是說過要給我生一大堆孩子嗎?”我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變了。他本來說自己不喜歡孩子的。可是自從有了霜霜,他的臭脾氣似乎好了不少。
我見他許久未歸,便走下樓尋他。在樓下看見那個被他叫做兄長的男人。色眯眯的看着我,讓我很不适應。君戮進屋要領我走,他說:“我帶你回家。”我:“可是我還沒有和許穰說。”他:“不用了,我已經和他商量完了。難道我會眼睜睜把你放在無妄,給别人機會嗎?”我:“君戮,你明知我已經不會有任何感情。”他:“那你就不會在星河等我接你。也不會總想偷偷溜出皇宮。”我:“難道你不覺得是我在和顧曉磊私會嗎?”他牽起我的手,指尖碰了碰我手上的黑色婚戒。“這枚戒指上有道禁制。如果你沒有背叛我的心。任何男人都不會有機可乘。”我生氣了:“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那我跟你回去做什麼?白曦,你個大混蛋。我不要你跟我情侶名,叫什麼白晨曦。你趕緊給我改回去。還有,有你的地方才不是我家。許穰在哪,我的家就在哪。除了他我沒有其他親人。沒有夫君!也沒有什麼孩子!”
“父君,娘親怎麼這麼兇啊。還對父君發脾氣。父君不是說娘親是這世上最愛父君和霜霜的人嗎?”君戮:“霜霜乖。是父君不好,總惹你娘親生氣。父君一定努力,哄你娘親回來。”我怕我看到他身後的小女孩會心軟,連忙逃走了。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現在有君戮都肯放心勸我回去,我為何如此固執呢?也許受傷太多了,害怕他吧。
夜晚,我敲了敲許穰卧室的房門。我知道他沒有睡,他在等我回來。許穰:“你去見他了?”我不說話。許穰:“月月,你長大了。我是喜歡你沒錯,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無法阻止我。無論你身在哪裡,我希望你幸福快樂。顧曉磊和白曦,就像你心口拔不掉的兩根刺。可我......”我:“可你,在我心尖。你要我怎麼去原諒白曦?”“我已經決定好了。不會答應顧曉磊的求婚,也不會和君戮離開。我就在這裡陪着你,直到想出回月朗的法子。我既然沒有了心,自然不會感覺痛苦。這樣很好。”
我從口袋裡摸到一把月華做的鋒利匕首,掏出來刺向手臂。然後用力剜了一下,鮮血直流。顧曉磊慌慌張張的闖進來,“長夜,你瘋了?”我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态。“欠你的,終究要還給你。”顧曉磊将我抱在懷裡。我最後聽到的聲音,是小小哭着從镯子裡的世界跑出來。
月刃,是月朗之地最純的月華制成。鋒利的可以毀掉一切。許穰說那是夜族人離開後,許冠哥哥給他的。是我出生起便攜帶的東西。因為太過危險,他替我保管。準備留給我防身用。許穰從來沒對我說過任何關于夜族的事。我一問,他就含含糊糊掩蓋過去。後來我也懶得問他了。
一群為了保命抛棄我的族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道情脈,可有辦法解除?”昏昏迷迷的我,隐約聽見顧曉磊的聲音。小小支支吾吾的用靈仙密語和許穰哥哥商讨什麼。因為有我的靈力幹擾,顧曉磊自然聽不懂他們的談話(無法施法破解)。
“情脈已經連接身體的每一處,甚至是命門。硬要去除,恐怕有生命危險。”許穰:“這個傻瓜為了讓白曦相信自己,連命都準備不要了。”顧曉磊:“我這就去找白曦。他醫術那麼高,登峰造極。可能有辦法。”許穰拉住顧曉磊:“你别激動。他倆才剛吵完架。萬一你把白曦帶來,刺激到她。她要是直接異變成惡魔,到時可不好辦。”“況且她現在。”顧曉磊:“怎麼了?”許穰:“你沒看出來她懷有身孕嗎?是白曦的孩子。”
本來以為隻是往常那樣的夢境和幻象的我,大吃一驚。差點兒直接坐起來。
許穰:“看來你不得不放棄她了。”顧曉磊一時接受不了,手裡還攥着昨晚的戒指。“你覺得我,想要放棄她嗎?”“許穰,你這裡已經被時空守衛軍盯上了。要不我帶她回顧家。時空守衛軍是不敢随意搜查顧家的。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
君戮推門進來,用力過猛。門差點兒掉在地上。“你走開,顧曉磊。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來照顧。輪不到你。再說現在時空守衛軍聽從的是我的命令。”君戮剛要抱起我,便被許穰阻止了。我很虛弱,但是不至于起不來。許穰:“丫頭别裝睡了,跟誰走自己做個決定。”我:“我說過,我哪也不去。”許穰語出驚人,搞得氣氛很尴尬。“那這個孩子生下來後,我養。”我怕他們打起來,不得不投降。君戮突然說:“長夜,我信你。”這句話我等了太久,等到已經麻木。我說:“夫君,我跟你走。我不希望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君疼愛。但是并不代表我已經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