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呢?”
他把我的镯子扒拉開來,看見下面有個小小的、淡金色的星星圖案。圖案隻有米粒的一半兒那麼大。他感覺好奇,問我:“你戴這麼多镯子幹嘛?喜歡?”我:“嗯,喜歡。”許穰:“那我送你一個?”我:“不用了,戴不下來了。再戴一個都成臂钏了。”
守護者号,許穰第一次去飛船這種地方。他到的時候,郭浚一個人在喝悶酒。桌上堆滿了酒瓶子。有的,還掉落在地上。他看見許穰,說:“你來做什麼?回去,這裡不歡迎你。”許穰從來滴酒不沾。“來看看你。你還是老樣子。”郭浚:“我又比不上你和鲛王,她根本看不上。你還怕我搶了她不成?”許穰從他身上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小黑瓶子,“忘憂散吃多了不好,容易患上癡呆症。這玩意沒收。”
“你是不是媳婦兒又跟人跑了?不關我事啊,你可别再查我了。”
“真沒事?”
“你那麼兇。我敢惹你,動你的人嗎?你也就在她面前,能裝的跟一頭溫順的小肥羊似的。實際上就是個大尾巴狼。”
郭浚從桌底下掏出一瓶沒開封的酒,“既然來了,坐下陪我一起喝吧。”許穰:“我不會喝酒。”郭浚:“也是。她說她喜歡乖的,溫柔的。你就拼了命變成她喜歡的樣子。可你沒發現嗎。她從頭到尾,身邊最愛的人,基本都是兇巴巴的。你和鲛王,性情殘暴、脾氣很糟。她卻把你倆當成寶,愛的死去活來。”許穰:“你活膩了,敢跟我提他?”郭浚:“好好好,不提了。我錯了,我錯了。”許穰:“她挺難伺候的。沒辦法啊。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的媳婦兒,當然要捧在手心裡哄着。”郭浚:“你别刺激我了。不行回頭讓你家老顧給我物色的差不多的姑娘。我也談談戀愛。”許穰:“别扯淡了。我才不信你能不惦記我媳婦兒,老老實實過日子。”郭浚:“眼饞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我一個。誰不羨慕你。”許穰:“她有自己的事要忙,我不想看她看的太緊。”郭浚:“那你可多點兒心眼兒。她才不會管你和顧家是有沒有關系。早晚有一天,她會滅了整個顧家。銷毀屬于顧家的全部東西。老顧會丢了君主位,一無所有。而你,也會跟着被她冷落。”
許穰:“我信她。”郭浚:“我不信。别怪我沒提醒你。你要一個堕神有心、有情,簡直是在說笑。”許穰:“你對堕神有偏見?”郭浚突然安靜下來,望着窗外無邊無際的浩瀚星河。“堕神滅了我全族,滅了蜜蜜的全族。這事你替我保守秘密,别告訴那個小家夥。她還小,不應該背負這些。是我好奇,調查她的身世。沒想到跟我一樣。”
“找到仇人了嗎?”
“還沒。”
“萬一是她的人,你敢複仇?”
“不敢。”
“星辰,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奇迹。興許你的仇能報。而我,能找到辦法。不用成天提心吊膽的跟她在一起。”
“你别做白日夢了。我聽說,靈力互斥現象一旦發生,後果不堪設想。像她父母那般強大的神,不是也束手無策嗎。”
甘泉露霖的總指揮部,林進在裡面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個人的後腦勺。用力偏重。“哪個不要命的偷襲老子!”那個身穿戎裝的男人回頭看。林進:“你小子活夠了,連我都沒認出來。”清血池:“抱歉,深淵大人。您僞裝術太好,我沒發現。深淵大人,怎麼會在這裡。莫非是跟神主大人已經相認了?”林進:“嗯。”
像清血池和鄭華這樣以血液為食的魔頭,身上總是有股濃重的血腥味。為了掩蓋,通常會在身上噴東西。
“你身上的味道,橘子成精了?”
“懶得選,在香氛店鋪裡随便挑了一款。”
“換個吧,不好聞。一個大男人,身上味道甜的發膩。”
“深淵大人是因為不喜歡甜味,才從來不給神主大人吃糖的嗎?”
“關你什麼事,多嘴。”
“神主大人說,深淵大人是個毒舌腹黑男哦。”
林進活了這麼久,從未投胎轉世過。他認識的人也不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封印了某種東西在嗜血令牌内部。不帶任何情感。